换上了一身麻衣素服的橙二,赶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拉着一口棺材。
他这是要带棺材奔丧,从关外入关内去奔丧。
从辽东一路南行,逐渐的没了大雪,但是气温依然寒冷。路上处处可见饿浮遍地,尸骨如山,一副惨状,如人间地狱。
也可见缓慢行走的路人,衣裳破烂,成群结队,这些人不是逃荒的就是埋人的,因为人群中总能见到一口一口的棺材。
橙二也拉着一口棺材,这年头死人和棺材是最常见的,稀松平常的很,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就快到山海关了,进了山海关,也就到了关内。
山海关可不好进,里面的人也不好出。关口把守的士兵比流民还多,城墙上更是满城甲胄。明眼人都看得出,又一场大战已经近在眼前。
夕阳西照,已近黄昏。
橙二独自一人赶着马车拉着棺材,却说起了话。他说:“待在里面怎么样啊”。
一个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没有大风吹,也没有太阳晒。骑马硌得慌,走路又太累。里面有吃还有喝,除了有点黑,这比坐轿子还舒服”。
橙二不住的摇头不住的叹气:“就知道舒服啊,其实棺材里不光舒服的很,还安全的很呐。你个又白又嫩的小姑娘,要是满地乱跑,弄不好就得被饿急眼的人给吃了”。
到了城门口,四处可见进不去关城的流民,流民或躺或卧,或急得四处乱走,或大声骂娘,场面混乱一片乱糟糟。
几个提枪带刀的士兵,把橙二的马车拦了下来,领头的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橙二说从东北边来,要回家乡南方去。
“是不是那边的奸细”?
橙二说我怎么可能是奸细呢,有哪个奸细会拉着一口棺材去当奸细的,脑子傻了吗?
“棺材里是你什么人”?
橙二说是我老婆,生病死了,我要把她埋到家乡去。
“谁可以证明棺材里的老婆是你老婆”?
橙二郁闷,这怎么证明?谁也没有给我们发过结婚证?(顺便说一句,那个年代没有结婚证)。橙二说我证明不了我老婆,没人证明棺材里的是我老婆。
“证明不了,一律不许进入城门”。
“这不是不讲理吗,我要是硬闯呢”?
带头的士兵拔出佩刀,大喊一声:“格杀勿论”。
一个背着一大梱柴的中年汉子在一边哀求,他说官大爷行行好吧,我只是一大早出城打了一捆柴火,怎么这会儿就不让进了呢?
“谁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