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县令府以前,傅清池先联络了一下易隐山庄的探子,搞到了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份文牒。
李松看着这人拿着两份假文牒轻而易举地敲开了县令府的大门,看向他的眼神越发诡异。
“我家老爷公务繁忙,还请两位在此稍等片刻。”
“好,麻烦管事了。”
“您客气了,请。”
管事退下后,傅清池无比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倒真有几分富商的架势。
李松扫了一眼会客堂里站着的侍女,没有说什么惹人怀疑的话,板着一张小脸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直到一壶茶见了底,李松脸上的不耐烦也越来越重,县令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傅清池掸掸衣袖,站起身来,面上不见一丝不满,笑容温和地说道:“小人宋远,见过县令大人。”
“嗯。”何琛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道:“本官公务在身,让两位久等了。”
虽然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歉意,显然只是随便说说。
傅清池笑容不变,无比真诚地恭维道:“无妨,大人恪尽职守,尽心尽力,实在令在下敬佩不已,多等片刻又有何妨。”
李松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颇有些一言难尽,这人怎么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要不是知道这人心眼比沙漏还多,他都要信了。
何琛对这份恭维显然也十分受用,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宋先生是想在宿州开店?本官看文牒上写,你家里世代经商,家底丰厚,想必宋先生一定很有头脑了,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傅清池从容回答:“大人谬赞,谈不上家底丰厚,只是做些布匹生意勉强糊口罢了。”
“哦,布匹啊。”何琛的兴趣明显小了一些,状似为难地说道:“宋先生啊,不是本官为难你,只是你也看见了,宿州就这么大,城中做布匹生意的已经有七八家了,本官既然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总要给他们留口饭吃,你说对吧?”
这话却摆明了是睁眼说瞎话了,宿州虽然确实比不上京城,但区区几家卖布的店还是容得下的,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狮子大开口,多要一些好处罢了。
世上贪婪之人不少,像他这样的贪的明目张胆的,却也算是少见了。
傅清池早有准备,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女们,露出为难的神色,随后悄悄对着何琛做了一个手势。
何琛面色微变,随后咳了一声,扬声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等侍女们都走远了以后,何琛才试探地问道:“宋先生刚刚的意思可是……?”
傅清池温润地笑笑,点了点头,“在下虽然是做布匹生意的,可您也知道,这一行竞争实在太大,糊口容易,想要赚到钱就难了,所以在下便琢磨了一些别的门路。”
何琛面色冷硬,沉声道:“宋先生,您可知,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