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姜云嵩又说了一句,“绾绾的娘亲亦是。”
宋砚行眼眸黑的发沉,忽然别开视线转头望着姜云嵩,目光中闪过暗芒。
姜云嵩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定定的同他对视,面上的淡笑却慢慢淹没,两人便这般暗流涌动。
良久姜云嵩突然开口,道,“绾绾这孩子虽说平日里主意正,但最是孝顺,我同她娘亲为她寻的亲事她不论如何都会应下。”
宋砚行知晓,姜云嵩说的是对的,虽说他同李妙仪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并不是轻易会被情爱所左右的人,一直以来他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宋砚行眸子半眯,整张脸上布满了阴郁,一言不发。
姜云嵩长叹一口气,道,“不知殿下同绾绾关系如何,但我想着在汶阳时,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好似还不错,您也知晓,在整个上京,乃至东陵,都没有同谢大将军一般对妻儿好的男子了,鸣沧人品自然也是顶顶的好,更何况,还有谢夫人同她娘亲是闺中密友,绾绾嫁进谢家,我同她娘亲都宽心,作为绾绾的友人,我希望您能祝福他们。”
宋砚行的手紧紧的攥着,骨节泛白,手心的疼痛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低低笑了一声,“绾绾并非池中物,谢小将军很好,可他配不上绾绾。”
在他的心里,绾绾就是最好的,像那天边的明月,清冷高贵,不是平常人可以触碰。
就连他……
他从来没有觉得配得上李妙仪,一直以来,他都想用尽他的所有对她好,哪怕付出一切,都在所不辞。
只是乞求,乞求她的怜惜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姜云嵩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严肃,宋砚行是聪明人,他什么意思他定然是清楚,他意味深长道,“绾绾绝对不会嫁入皇家。”
宋砚行神色晦暗不明,执拗的望着姜云嵩。
后者长叹一口气,道,“殿下生在皇家,自然知晓皇家不是个好去处,我不想绾绾下半辈子过的如履薄冰,我只希望她往后余生,我们百年后,能有人为她撑腰,余生平安喜乐,这便够了。”
宋砚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脑海里响起了李妙仪的声音,她说过,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并不能让旁人知晓。
其实宋砚行是无所谓的,甚至有些隐秘的小心思,想让全天下都知晓两人是情投意合,可他不可,若是说了,他怕李妙仪会生气。
半个时辰前。
李妙仪同谢鸣沧两人一同行至后院。
走过连廊以后面前便是一清澈见底,湛蓝如镜的湖泊,湖面上倒映着周围的绿树与云霞。
这里有的不仅是李妙仪的回忆,同时还是谢鸣沧的。
小时候他也拜在姜云嵩的名下,闲暇时便会来同姜府求学,李妙仪爱这满院子的茶花。
谢鸣沧爱这澄澈湖底的鱼,两人总会一人一小块地方,一个赏花,一个观鱼。
两人踏着青砖铺满的桥面缓缓走上了拱形桥上。
李妙仪柔柔笑道,“近日也不知晓我娘亲这是怎的了,麻烦你了。”
谢鸣沧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无事。”说罢他眉头紧皱,不解道,“我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我娘这次好似也是铁了心了想让咱俩人成婚,不论我怎么同她说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