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府,也是太尉府,又被私下称为姬府。
因为主人重耳是姬姓,但在正式场合又自称是晋重耳。
所以私下里,熟悉他的人都会称姬府。
晋重耳刚入府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急匆匆地跑到他身边,急声问道:
“老爷,您没事吧?”
前额宽阔,长耳多肉,目生重瞳的晋重耳奇怪地看了管家一眼,问道:
“为何有此问?”
管家看了左右一眼,欲言又止。
“随我去书房。”
晋重耳快步向府内走去,他明白了自己可能碰到了什么事情。
管家赶紧跟上主人,并示意门丁看好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走在前面的晋重耳,察觉管家的举动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走进书房,尚未坐下,晋重耳就急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爷平日养在南房,代舍中的门客可叫豫让?”
“你怎知他的姓名?”
晋重耳颇为吃惊道。
豫让是他早年施恩的一介武夫,本想来日另作他用。
可对方前几日突然辞别,不说去做什么,也不说去哪。
只说要出去报恩。
晋重耳见他态度坚决,只能随他去。
而豫让的名字,整个太尉府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怎么现在连管家都知道了?
“啊,老爷!您可知道他出去干了什么?”
一见老爷的反应,管家暗呼不妙,那个门客果然是叫豫让。
“别再卖什么关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晋重耳不耐烦地说道。
“前几日行刺皇上的刺客,就是豫让本人!”
“什么?!”
忽听此言,刚刚坐下的晋重耳猛地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你个豫让,你就是这么出去给老夫报恩的?
“你有没有搞错,有关刺客的身份,为何本太尉在朝堂上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晋重耳惊疑不定,虽然前几日,有人行刺皇上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可刺客的身份却没有半点消息。
这个刺客怎的突然就变成了豫让呢?
“老爷,消息是从咱们府中出去的大内侍卫手中传出来的…”
说着,管家把他怎么得到消息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昨日李义在乾天殿提见刺客时,在场的大内侍卫中刚好有太尉府的人。
事后,虽然宫宝田严厉控制了消息的走漏,但该大内侍卫在跟常侍太监张让一起监控天子时,寻到机会,还是把消息传了出来。
“皇上居然知道豫让的名字,还知道他是太尉府的人?”
了解了事情的情况后,晋重耳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豫让啊,豫让,你真是报了一个好大的恩啊!
你去行刺皇上,是为了夏姬之事?
“是啊,老爷,关键是皇上知道了刺客的身份,竟然没有声张,也没有做出对老爷不利的事情。”
作为太尉府的管家,眼见自然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但天子没拆穿刺客身份的事情,着实令他不解。
难道是要秋后算账?
可刺客已经自尽,事情越往后拖,就越说不清楚。
中间实在是透着诡异。
“那个传消息的大内侍卫,可还联系得上?”
皇上到底是怎么认出豫让来的,难道是后者进太尉府之前就认识。
可豫让是在好几年前进的太尉府,几年前皇上还年幼,根本出不了宫,两人之间怎么会有交集?
所以,他晋重耳想再听听皇上提审时的细节。
“老爷,传消息的大内侍卫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