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是贞观盛世，1400年前，我就是在这儿认识了金同学。

后来金同学去九华山，立道场成佛，成了百姓心里的地藏王菩萨。

……

我们从长安城南侧开始闲游。

晋昌坊的大慈恩寺——即游戏内化生寺，前边已经杵着大雁塔。

大雁塔是陈玄奘西天取经回来之后主持修建，我不大理解的是，大雁塔建成之后，陈玄奘就在里边翻译、修订佛法，在游戏里却成了一个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

甚至还有奔波儿灞、霸波尔奔。

……

现代人做游戏，脑子里多少带点泡。

记忆里，陈玄奘回国之后，得到的待遇那是相当之高，大雁塔周围防守严密。

别说奔波儿灞、霸波尔奔两个小喽啰，哪怕九头精怪亲来，也只有被剁了炖汤的份。

……

丢卡咩，算了。

搁游戏里说历史？

我闲的！

灯魂妹子就在身边了，当然是牵手手谈情说爱呀！

——

不过，走在长安街头，注定有很多羁绊

那些出现了Ai逻辑的NPC，多少能从网络数据里，继承到历史本真。

譬如……

天台上的袁天罡。

……

“老谛谛！”我和灯魂正在天台下逛小摊儿呢，须发皆白的袁天罡就扯着嗓子叫了我一声。

噶？

我循声看去，见着白发苍苍的袁天罡，略有失神：“罡子？”

……

袁天罡哈哈大笑，从天台上飞奔下来，宽大的手掌用力拍在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矮一截。

他声音洪亮：“好久不见，老谛谛！”

……

我反手给了他一掌，端着下巴打量：“丢卡咩，这游戏给你的啥建模？你死的时候都没这老相啊。”

袁天罡脸色一僵，他似乎和别的NPC不同，眼里的情绪更加丰富：“好端端的，见面就咒我死！”

我是阴曹地府的谛听，早已看淡生死。

对于此类话题从不避讳：“罡子，我替你省点事儿——你的墓穴位于四川阆中观稼山，坐北朝南，离着天宫院只有两里地，是李淳风的邻居。”

……

听着我的话，袁天罡眨了眨眼，旋即掐指一算：“嗯，是个好地方！”

他并不在意生死，看见我和灯魂待在一起，笑呵呵的说：“老谛谛，好事将近啊？”

我一刻舍不得放开灯魂的小手，点头说道：“必须的，到时候请你喝喜酒——我已经打听好了，在长安城门外，有好多玩家卖酒！”

“你最喜欢的臭豆腐、梅花酒，管够！”

……

袁天罡顿时乐了：“好说好说，兄弟必须到位——”

说笑间，他的眼眉间闪过明显的忧色，似乎有事。

我看街边人多眼杂，于是拉他来到天台后的水渠边。

这里杨柳倒垂，景致奇佳——过了前边的小石桥，就是程咬金所在的大唐官府。

……

“罡子，怎么了？”我跟他的交情，要溯回到袁守城算定雨时，泾河龙王擅自更改，惨遭魏征一梦斩杀的事件。

当然，这事儿跟咱没关系。

袁天罡就看了个热闹，我在地府吃瓜，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

袁天罡皱着眉：“我的后台数据，和一些网络素材发生了交互，感觉不大对劲——我感觉自己不知是Ai逻辑，像是有了思想？”

丢卡咩？

我和灯魂齐齐一惊。

按说灵觉穿越的，只有我们俩，眼前的袁天罡，是什么情况？

……

“袁大人，思想是什么呀？”灯魂很聪明，用天真的提问，来完成伪装。

袁天罡说不清，只是道：“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叫做樊巧儿的女人。可是快二十年了，我在梦幻西游里，没见到过这个人。”

“可是我清楚记得，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

……

我的脸色有些呆滞，接着没好气的说：“罡子，你这老小子风流成性，都娶多少老婆了？怎么，掐指一算，还要纳个小妾？”

袁天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有没有，在老夫的测算中，和那位巧儿姑娘并无男欢女爱。”

“就是算不着这人，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