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仲礼分手之后,朱权保一直在积极努力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并重建游击队,但是太难了!
不仅由于政府的管制和比以往更严密的组织,而且很多人已经小心地将自己的观点隐藏起来不敢轻易外露。
目前他只有二十名同志,而枪却只有两支。
手枪是朱权保自己缴获的。他装作乞丐路过某村,看见一名保长带着个随从路过,那小子身上挎个毛瑟盒子晃呀晃地。
黑七开始没做理会。那名保长进村以后想想不对,回头问:“孬子,村口那要饭的你见过没?”
“要饭的我咋识得哩?”随从莫名其妙。
“你去查问下,别是个共匪掉队的!”
随从撇嘴,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去。他追上黑乞丐,叫住他问:“你哪里的?有枪没?”
黑七指指手臂上挎着的破筐:“官长,里面就个破碗,没啥别的哩。腰部,我放下你老仔细搜检?说着便放下筐往后退了两步。
那随从百无聊赖地上下打量这衣不遮体的家伙,看不出来他哪里能藏枪,便弯腰低头去揭筐上盖的几把干草。
不料黑七突然向前,那随从听风声才抬头,被他一个掌化刀击在颈部,顿时眼皮一翻就倒了。
等保长见人总也不回来跑出村口找寻随从时,他已经带着缴获隐入丛林,消失了踪迹。
他的另一枝枪来得更稀奇,是趁个民团团丁小便,从他身后树干上摘走的。
不过这种运气毕竟太少,绝大多数人还拿着竹枪、草叉,子弹拢共也就七、八发而已。上哪里去找枪械子弹呢?
想着、想着,朱权保把主意打到了仲礼头上。
徐业一行人在码头下船时受到陈家兄弟的热烈欢迎,迎接的人包括朱教授、周教授、刘忠合和廖经理等人。
“唉呀没想到,这里的码头修整得越发像样了!”徐业惊讶地看着周围的变化,他注意到从河岸下到栈桥这段的路面居然都是水泥的。
“你们哪里买的水泥?”他惊讶地问。
“自己产的,我们在长山下曹家楼那边有个水泥厂。”寿礼边走边介绍:
“先前给养牛场修饮水池时从蚌埠买来些,后来知道这东西怎么做的,就觉得太亏,干脆自己建厂。
没想到这东西卖得不错,各处建圩子需要量都不少!”
“这么说,材料都是来自本地?”
“对呀,请了两位师傅过来,石灰之类长山里有,沙子从河滩上挖。就是运输还没解决,用马车有点吃力!”
“这个不要紧,你可以买几辆烧炭的卡车,我可以帮你介绍货源。一卡车等于四辆马车,且不耗费畜力。”
“那敢情好!我们刚刚谈到今冬大棚取暖改成用煤,省下的炭可以用到卡车上!”
徐业站住脚:“你们这里还真有煤啊?”
“长山里面有小煤窑,不过要是有卡车就可以去颍上那边去买,就是价格高些。”
“你说的是谢庄?”徐业摆手:“他们那里都是卖给钢厂、铁工所的,你用量不大要不到好价钱。
我给你指条路,去刘庄买。那边质量上和这边比差不太多,但是知道的人少,出货量也没那么高,价格便宜得多!”
“太好啦!不过就是路远了些,有卡车才方便运输。”
“谢庄是占了靠近铁路的便宜,不过刘庄可能更适合你们,因为它临近水道,可以方便地进入沙颖河,然后再入淮就行了。”徐业指点说。
“诶呀,对嘛!”寿礼一拍脑门:“到这边卸货再上卡车就可以了,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厉害啊!”
说着回身找到赶来的廖经理,和他交换了个眼色。
徐业哈哈大笑连连摆手。大家在客运售票处站定合影留念,然后徐业给寿礼介绍了自己的随行人员。
蔡尊蒲,留美回来的地质学博士,这次带了两个助手来,徐业打算让他把本地的资源好好考察一番。
“可能要叨扰一段时间喽!”蔡博士笑着和寿礼兄弟握手。
“哪里、哪里,有您这样的大学问家光临,这是我等的荣幸!”寿礼兴奋地连连作揖。
他想到徐业会带工程师来,可没想到居然是位博士,用季同的话说,博士相当前朝的翰林呢,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刘其美,留德归来的建筑师。他刚从北平辞职回到家乡,看到报纸上新教堂和新医院的建设大感兴趣,于是受徐业邀请同来。
唐文声,徐业向大家介绍说他在法国学的冶炼技术,还在南法钢厂里工作过四年。
但仲礼瞧这人身姿挺拔自有威严,不像个工程师倒更像军人,不由得多注意了两眼。四目相对,两人微微一笑。
兄弟俩带他们参观了仓储区、商业区、然后去艾玛的医院、马托尼的教堂参观。
在农学院食堂用过午饭后又参观了养牛场、奶牛场、农学院分校区和温室,中学和小学,带着一身疲惫他们将众人送进益乐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