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林清之病倒在床,幼小的云生承担起了家计。就这样,又辛苦熬了一年,林清之终于身体有所好转。
高兴的张珍华扶着丈夫清之起身吃了早饭,便进了里屋,从柜子的钱袋子里,犹豫不决地拿出好些个银钱来,打算去镇上买点云生一直想吃却舍不得吃的糕点,犒劳孩子一番。
林清之这时,看着夫人拿着这些银钱犹犹豫豫的样子,不觉愧疚落泪。
“夫人,是我拖累你们了!我……”
张珍华顿时心疼地替林清之擦掉眼泪,温柔劝慰。
“相公,别难过,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要患难与共的。当初若不是林家帮扶,我张家早就难以继日了。如今,妾身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更何况,既然选择做了清官,就自然料定会有这么一天。”
林清之听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夫人,你还是将我抛下吧!你就算带着孩子去投奔一些故交,也比守着我要过得好。有我这个拖油瓶,他们畏惧得罪权贵,咱们便只能在这深山穷村煎熬度日。现如今,我就是一个废物,不值得你这样!”
顿时,张珍华彻底生了气,不肯再理他。
“别再说这些丧气话了!云生吃了那么多苦,岂不是白吃了?难道你叫他抛下亲生父亲不管?我张氏又岂能是这种薄情寡义之人?!”
见林清之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张珍华便生着闷气出了门。
待她出门后,林清之默默流泪,想着能替他们娘俩干点什么。便拖着虚弱的身子收拾屋子,打扫庭院。又摘了一些青菜,进厨房,做起午饭来。
张珍华拿着银钱,上了街,便直奔李记糕点铺。
由于即将迎来中秋节,街上都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这才发现,这李记糕点铺门口排着好长的队,买的人也十分豪气,一买一大堆,把排在最后的张珍华急得满头汗,生怕买不着儿子喜欢的糕点。
就在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发现了美貌的张珍华,见此妇人身穿缟素衣裳,不施粉黛却肌肤如雪,柳眉弯弯,眼波盈盈,双颊晕红,唇如点绛,风韵十足,一时便看呆了,身后跟着的一群奴仆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李记糕点的掌柜李达富,此人看起来只是个小商人,实际却是当今吏部尚书黄功善的外甥,暗地里最喜欢诱骗良家妇女。
眼看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自家店铺排着队,便佯装儒雅地摇着扇走了过去,对张珍华说道:“夫人,看你神色紧张,可是着急买不着这糕点?”
张珍华顿时警惕地打量眼前这男人,发现其穿着华贵,身后又跟着一群奴仆,便不想惹事,只点了点头。
察觉到了的李达富,顿时便装得极为谦恭,不疾不徐道:“不瞒夫人说,这家糕点铺正是在下的,看夫人排的位置,今天肯定是买不到糕点了。”
“啊?”张珍华立即神色黯然,心想自己徒步走了这么多里路,就是为了给云生买上糕点,好让他高兴一番,如今却要空手而回,十分失落。
李达富顿时一笑,悄声耳语道:“不过夫人不必伤心。虽说这铺子里的买不到了,但我府上还正做着糕点。我见夫人神色焦急,恐怕是有急用,若是夫人不介意,可随我去府上取糕点。”
张珍华顿时一惊,感觉此人大献殷勤,必有诈,便连忙摇摇头。
“多谢掌柜好意,奴家在这等着就好,就不劳掌柜费心了。”
见张珍华不上当,李达富只好使了眼色给仆人,仆人立即领会了意思,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仆人就拿着一提糕点匆忙赶来,递给李达富。
李达富狡黠一笑,便将糕点递到张珍华面前。
“夫人不肯去我府上,我便叫下人替夫人取了糕点来。”
张珍华顿时惶恐,不知如何回应,莫不是真的误会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李达富顿时清楚张珍华心中尚有疑虑,便说道:“一共是50钱,请拿好。”
听到要收钱,张珍华喜不自胜,立即掏出50钱来,连声感谢。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不好意思,奴家实在给您添麻烦了!”
李达富虚伪的一笑,便点了点头,目送张珍华开心地提着糕点,急忙往镇外方向走。这时,忽然面色阴狠,对着身后的奴仆厉声命令。
“你们几个,悄悄跟着她!趁夜黑的时候,把她给我擒来!记住,别闹出什么大事出来,否则,爷要了你们的小命!”
几个奴仆立马答应,悄悄跟了上去。
张珍华拿着糕点,欣喜地回到家,发现丈夫林清之已经做好了饭菜,一时间热泪盈眶,将糕点放在桌上,一把抱住了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