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从偏殿出来之后,表面上看着平静,和大家一起排着队向膳房走去,可是她的心中很是不平静。她总觉得喜乐,是故意在给她下套儿似的。只不过是因为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了,喜乐她才没有咬出自己来。
翠喜倒是没有怀疑过偷肉嫁祸安儿的人是喜乐,只是想着会不会是喜乐想要传她失职的闲话,好败坏她的人缘。虽然平日里她看不上喜乐也觉的安儿蠢,可是这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从来没有和喜乐与安儿对上过。甚至她还曾经告诉过手底下的人,离那一对又坏又蠢的远点。
翠喜越想越生气,领着素食局的人率先走进了膳房,脸沉的比膳房的锅底都黑,看哪里都不顺眼。一边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干活,一边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喜乐在她之后也走了进来,看到翠喜这个样子,就先红了眼眶,怯生生的走上前,对着她叫了一声:“翠喜姐姐。”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的喜乐姑娘吗?现在能喊出翠喜姐姐了,之前这一早上的,在姐姐身边来回的转的时候,我们怎么就没听见你喊出来呀!”月六是翠喜的跟班,小丫头不大,今年才十二,可长的十分高大,在她们这一批人里,最起码身高上是无人能及的。平日里对翠喜马首是瞻,最是听她的话。看到喜乐过来,都不用翠喜开口,就出言讥讽起来。
喜乐听到月六的话后,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红红眼睛看着翠喜,嘴里不停的小声的喊着:“翠喜姐姐,翠喜姐姐。”可是就是不说什么事儿,也没有个下一句,反正是反反复复的把翠喜姐姐这四个字,在嘴里叨咕着。就像是急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似的,声音也不大,像是猫叫一样。要是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可能还会生出一些怜惜之意,可惜她用错了地方。
“赶紧的,有事儿就说话,你叫翠喜姐姐又不说什么事,到底想干什么?”月六看着眼前磨磨唧唧也说不明白一句整话的喜乐,就气不打一处来,往前进了一步,就要去推喜乐。
喜乐看到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翠喜一把拉住了月六,看向喜乐,脸上还带着笑,可说出的话,却是一点都不惯着她这样的。“喜乐姑娘,这一出别对我使,因为我见多了。你这一出在这宫里都是大家玩剩下的,而且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那一种。”
“嗤……”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不知道是谁没有忍住的笑了一声。
翠喜面上突然一沉,对着喜乐说:“把你脸上的那点儿猫尿擦干净,再这样哭唧唧的,我就去各位总管那里告你,宫中无故哭丧,这可是最的大忌讳,打死了都没有人帮你喊冤。”
喜乐听到翠喜的话,一下子就噎住了,赶忙止住了悲声。用手中的帕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用那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翠喜说道:“翠喜姐姐,我早上是真的,真的想要和您说的,可是……”
“哟,你这是在挑我的错吗?”翠喜嘴角虽然含着笑,可是眼神里都能感受到冰碴子。
“不,我不敢。”喜乐上前想要去抓翠喜的手和她道歉。
刚刚月六上来骂她的时候,她就忽然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要让翠喜或是她们的人对自己动个手,要是自己能再受个小伤就更好了,到那时上面的人,就会先来处理翠喜打她的事,一时半会就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最起码不会先查自己,等自己被打后,就可以离开膳房,回到宫人房去。安儿还在宫人房里,只要自己能提前回去,自己有的是办法,能让安儿给自己做证,证明自己落单的时间。有安儿做证就更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所以现在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回到宫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