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内,一群才子们正在低声谈笑着。
眼前这样的诗会虽然已经参加了多次,但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个机会。
若是能够在此作得一首佳作,必然能瞬间传遍整个庆国,到了那时自然是名利双收,哪怕是平步青云一步进入皇室的眼中都未必没有可能。
再加除了他们之外,来参加的还有很多各大世家的姑娘小姐,若是能被她们看中自己的文采,那岂不是抱得美人归的同时还能获得这些女子背后世家的助力。
所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一飞冲天得机会。
“哥,你这一身也太...太儋州了吧?”
看着范闲一身蓝色的缮丝束身服,范若若本能的吐槽了一句,本来想说土的,但看在是自己哥哥的面子,还是委婉了一下。
此次来参加诗会的不是名门世家的小姐,就是有些名气的才子儒生,对于打扮方面自然是精挑细啄,范闲这一身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
“儋州怎么了?我见鸡腿姑娘那天就是穿的这一身,换了衣服我怕她认不出来我了。”
对于妹妹的吐槽,范闲倒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穿衣服舒服就行,再说了他是来找自己的鸡腿姑娘的,又不是来相亲的。
“你看看老贾,一身黑色的短打,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操心了。”
“我说老范,你扯我干嘛啊?我来就是蹭吃蹭喝的,谁管我啊,你还是好好想想一会你要是找不见你的暗恋对象怎么办吧。”
“呸呸呸,别泼我冷水啊,好不容易有点希望我容易吗?”
“你这是单相思,谁知道人家姑娘对你什么意思呢?万一人家看不你怎么办?”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否则当时她也不会对我三笑留情。”
“你丫唐伯虎点秋香看多了吧?还三笑留情呢,小心一会出来个石榴姐榨干你!”
“滚犊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
走在一旁的范若若和滕梓荆一脸无奈的听着前面两人的斗嘴,这两人又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奇怪的话了。
走进偏厅,已经有许多人落座了,女厅的花阁有层层纱帘垂下,看的并不真切。
随意地坐在一个桌子前,贾枫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地一幕,毕竟看电视和现场体验可是两回事啊,今天可以算是范闲进京后的第一个名场面了。
不理坐在一旁吃喝的贾枫,范闲伸长了脖子看向女厅那边,但有纱帘阻隔怎么也看不清。
“你还真敢来啊,今日到此可都是这京都城内名声显赫的才子,你也不怕出丑?”
正在范闲起身准备直接去女厅找人的时候,郭保坤一脸嘲讽的来到范闲面前,结果一句话说完,范闲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越过了他去了女厅。
坐在那的贾枫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范闲跟郭保坤和贺宗纬斗嘴,想着自己一会要不要也抄一首诗出来,这样才有参与感嘛。
“范闲,此乃诗会,本公子不跟你斗嘴,文人相会自然是比斗才学广识,咱们就十步成诗如何,十步之内落笔成诗,而后由众位才子佳人评判。”
郭保坤得意地说道,这个点子是他昨晚便想好的,为的就是好好的打击范闲的名声和气焰。
喝了口酒,压制着笑意,贾枫用如同看傻子一样的怜悯目光看着场中得意洋洋的两人,虽然范闲之前的世界跟自己不太一样,但有很多历史确实重合的,而作为一名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学生,谁还不会背几首古诗词啊?
更何况,能被写进课本,要求背诵的那些古诗词,可全部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啊。
“老贾,要不要玩一手。”
没有理会郭保坤,范闲笑吟吟的看着贾枫。
“行啊,你先来吧,你写完了我再写。”
随手拿起葡萄塞进嘴里,贾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自己虽然不是好学生,但背个一二十首诗还是能做到的。
五千年老祖宗兜底,就是这么自信!
场中的郭保坤和贺宗纬已经做好了自己的诗,虽说有故意堆砌之嫌,但能在仓促之间做出来,这二人也算有几分急才。
随着二人的大声诵读,周围坐着的人也都很给面子的鼓掌夸奖。
“怎么样,范闲,你现在如果肯磕头认个错,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
坐会座位后,郭保坤得意地看着范闲说道。
“得了得了,不跟你们废话了。”
伸了个懒腰来到场中的案前,范闲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那俩活宝。
“你们二人刚刚写了两首诗,我跟贾兄也各自写一首诗,你们只要能做出比我们这两首诗更好的,我跟贾兄这辈子不写诗了。”
听到范闲的话,郭保坤冷笑起来。
他一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跟范闲一起进来的青年,看其服饰装扮,步伐身形,实在不像是文人,倒像是一名武者。
这种人能有什么文采?
“哼!我今日若是输了,从此之后再不写诗!”郭保坤冷哼道。
“唉,你那不是作诗,你是在作死啊。”
摇了摇头,范闲开始落笔,坐在方的靖王世子李弘成也走了下来,站在范闲旁边轻声朗诵起来。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仅仅是前两句念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郭保坤和贺宗纬脸的表情更是如同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在座的都是才子,最起码的鉴赏能力都是有的,光是这开头的两句就已经秒杀郭保坤跟贺宗纬的诗了。
不管是平仄,入韵,平尾等等,根本不是他们刚刚那两首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