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污蚀症伴随基因时代而生,属于与时代不可剥离的特性之一,一如高污染是工业时代不可剥离的特性。若从专业角度去解释,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类都会是一头雾水,若是从简化角度去解说,又会让人觉着迷蒙不清。
赵情燃于基因学只是个半调子,有心详解,无力办到。
一想到女儿还在里面受苦受难,而赵专员却连几句话也吝啬不说,百花威越为暴急,青筋爆起,眼见得就要失控。万玉溪对丈夫所知极深,一把抱住人,将人给拖走。
百花威从没有和老婆红过脸,就别说出手动武,感受着合入血魂的埋怨抱拉,心神回归,生怕伤着老婆,强压火急,然火急能压下,伤心压不住,抱着老婆,眼泪簇簇而下。
万玉溪陪着落泪。
赵情燃心中难受,正要用手机联络楚老大,眼中见着楚老大带着人出现在拐道,如见救星,上前迎接,简说怪奇事。听得二次污蚀具有超出意料的强传染性,却无污蚀病变性,楚天宽心中顿宽,先向百花夫妇致以歉意,其后引着人进入会议室。万玉溪为老公先前的失礼给赵专员道了歉。
赵情燃给百花夫妇倒了杯水,真诚说道:“万夫人无需介怀,只是基因污蚀症要怎么说才能够简单明了,我实有心无力。”扭过头,说道:“楚老大,还要你出马才行。”
楚天宽道:“万夫人,我并非基因学专家,但我亲弟楚心阔在基因学上的研究与成果,全球排在第九位。美羞小姐现下的情势,正也在他研究范围之内,并非糟到无可救药。两位叫我楚专员就好。”
万玉溪心现希望,道:“楚专员,只要有药能治,花多少钱也没问题。”
楚天宽道:“很遗憾,基因污蚀症现下没有真正具有一定疗效的药物。”
对面人前言不搭后语,百花威恼了,叫道:“楚专员,你耍弄人么?!”
楚天宽道:“有时我真希望自己能黑下心胡语敷衍污蚀症病患的家属,但为人道德与职业素养令我无法做出有违良知的事。百花先生,你对记忆金属这种东西有多少了解?”
百花威不明白他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但见他面目上毫无戏弄之意,也就压下火气,点了点头。
记忆金属在现时代已是寻常之物,武馆的多功能变形兵器就是其中之一,因此百花威对记忆金属确是颇有了解。
楚天宽道:“这就方便了。做个不甚恰当的比喻,人就是一块由父母合力成形的记忆金属,记忆所用数据的核心就是基因构组,而污蚀症就是基因构组受到外污内蚀的双重压迫,进而产生了不可预料的形变。基因构组发生异变,人类的外形与内构都将随之发生异变,能不能回还原状,只在基因构组自身。”
这么一说,百花威有些懂了,与老婆坐并排,端起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