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突破的契机？这怎么可能？这在云阳大陆根本就不可能的啊。”一直温和高雅的青衣女子这时候，脸上浮现出了惊容，她看了看紫冥，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莫非你说的契机就是她？可是，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元王啊！”

“事无绝对，不然，我怎么会愿意跟着她？”紫冥道，他说到这里时，原本因为奉一个人类为主的赧然消失了，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山长很快冷静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我不得不承认，你要比我的运气好，她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弱，但是能让你突破到新的境界，就算跟着她，你也不会后悔的。”

“我当然不会后悔，”紫冥点点头，下一刻，他的话题却忽然一转，“那么你呢，你后悔吗，为了一个人类，把自己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当然不，我从来不曾后悔过，”穆山长的目光幽暗，正视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一个人一样，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模糊，“他对我很好，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要用尽了全力解除了我与她之间的血契，所以，我活下来了，但是他却死了。”

“这么说来，你的选择也还不错。”紫冥仿佛在思考，想了半晌，才又说道，“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真复杂！”

“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不过是真心二字，你觉得复杂只是你不懂而已，”穆山长却摇摇头，她回头看向紫冥，“你说你一直在向人类学习，其实，你并不愿意真的学习人类的处事方式，你始终坚持着自己，不愿意被同化，也不愿意真正的理解，如果你愿意了，你就会懂的。”

“懂什么？像你这样作茧自缚，真麻烦，”紫冥嘲讽地一笑，“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你还要在这里为他守着这个地方。你明明连如何管理一个宗门都不会，却还要勉强自己这么做，就是因为你说的真心？”

“这是他的心血，我自然要替他守着。”穆山长并没有理会紫冥语气中的嘲讽，她的目光很坚毅，再次看紫冥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你知道吗，听说了那惑心门主复活的消息，我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开心！”

开心？紫冥没有追问，只是看她的目光带着怜悯。

而穆山长也不在意紫冥会不会追问，而是继续道，“当初为了让那惑心门主魂飞魄散，长风用了自己的一半生魂来镇压于她。既然她现在复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长风也有机会复活呢。”

在说这番话时，穆山长的唇角带着微笑，是希望的微笑。

看她的样子，紫冥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二人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初两人无意中跌落到这个大陆，就再也无法离开。后来，她遇到一个人，就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人类走了，也放弃了离开云阳大陆的打算。

对于同伴 的选择，他很不理解，所以，他一边学习人类的东西，一边却在心里排斥着人类。为了所谓的真情而放弃自己的自由，为了这个自己的同伴而感到不值得。

那时候的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人类的契约兽，不过还好，自己的主人并没有在一开始就使唤他，让他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紫冥与山长两人在这里叙旧不提，却说方青雪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今天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把她原本的计划给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