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站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周师傅。
明明她就跑开一会儿,不过几分钟,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何思为还是不相信是真的,她蹲下身子,手伸到周师傅鼻子下,呆滞的收回手。
良久,身后的周献身才说了一句话,他喊了一声思为啊。
何思为起来回过身,“营长。”
周献身说,“思为啊,辛苦你了,你回去吧。”
屋里没有外人,何思为知道此时周营长很伤心,哪怕他此时很平静,但是有些人就是将伤心都藏在心里。
特别做为军人,又是首长,更不会在别人面前轻易露出悲伤。
何思为说,“周营长,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给周师傅治病,他的病不可能要命,一定是有人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刺激他犯病,才会让他突然过世。”
周献身猛的抬起头,看着何思为,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回事?”
何思为把从沈国平那里分析的情况说给他,又把刚刚她察觉到的情况也说了。
她说,“警卫员说周师傅前几天感冒去你办公室拿了安乃近,这本身就不对,营部里有医务室,生病怎么不去医务室取药,而是去办公室?上次我在医务室里翻看过里面的库存,安乃近片很多,不可能都用完。”
周献身严肃的问,“你说警卫员有问题?”
何思为说,“这个还要问过他,他为什么不去医务室而去你那里取药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背后之人想针对的是你,他们应该在你办公室里藏了什么东西,由此诬陷你,给你扣上罪名。”
周献身此时已经听明白了,他看向床上失去生命的叔叔,“所以说我叔的死,只是那些人要害我的跳脚板。”
何思为没有接话。
事实就是如此,她再回应‘是’,岂不是在周营长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何思为见周营长沉思,以为他面对残酷的现实还要缓和一会儿,下一秒整个人就进入状态,和她分析讨论起来。
他说,“如果按这样猜想,他们此时应该已经进行第二步,趁着这个时间,已经去我的房间搜查。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会和你的想法一样,因此猜疑觉得警卫员在撒谎,给我叔吃的并不是安乃近,只要他们在我房间里找不出安乃近,那就是警卫员在撒谎,也因为他们去搜查,查出别的药品,会将我和李学工扯到一起,说我参与走私药品。”
拿不出证据证明那些被‘搜查’出来的药品不是他的,一旦有了质疑,他也不再适合做这边营长,会调离岗位,接受调查。
周献身心想,下了好大一步棋啊。
周献身捋清之后,他很严肃的对何思为说,“思为啊,你是个好孩子。背后之人能将我算计进去,可见他们是一股强大的势力,而你接连出事,也是受了我牵连。你现在听好,一会儿我会假意牵怒到你身上,将你赶回山上,更不许你在行医,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艰辛很多,但是这样能让那些人不在盯着你,你的安全能得到保证。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王建国是个很优秀的人,有他做场长,你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何思为听到周营长做了最坏的打算,还在安排她的事,心中一暖,说,“周营长,刚刚出去,我和沈连长说了情况,他说他会处理,或许那些人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