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花盏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谢长柳根本就不会冲动到会害他们,他很理性,是非黑白他比别人都分的清楚。不过这也只能说明,他的能力的确很可怖,所以,幸好这个人是朋友,而非敌人。
“你说,这火药他是从哪里弄的?”惊鸿还是忍不住咋舌,这么多的火药,怕是就制造司的库房里才有,那向来是重兵把守,也不可能会被人盗取。而谢长柳却私藏了这么多的火药,是有什么另外的门道吗?火药在他们大梁,威力就只能是成为烟花,或者是说,在开河开矿上,会被利用上,这样也省了许多的人力,但是,真正能用上的机会很少,毕竟,要请命用火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陛下那关可就不好过,非万不得已时,是不能用的,要是出了事,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火药带来的后果,也无人承担的起。
“不清楚。”他那过去的五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有什么际遇,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火药,更加无从得知。
而对于这个人,他们更加重视起来,如今的谢长柳,可不比当年了。他们也是看见了谢长柳的改变,不仅身份都变了,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就说那半路学的武功都不比他们差,要是真对起来,与华章说不得都难分高下。手里还有这么个东西,若是真对起来,高下立见。
这方,送信回去的满月撕开自己的假面,拍着胸脯跟阿秋分享自己的经历。
“送信的时候我可怕了,就担心被人认出来。”她是见过太子的,当时还仰慕了他一番,虽然这次是给自己改头换面了一下,但她还是担心会被认出来。
“下回你去了啊。”她唯恐被发现,索性就把下一次的机会丢给阿秋,哪知阿秋直截了当道:
“我要进禁卫营去。”
满月一听阿秋要进禁卫营,震惊得表情都狰狞了。
“什么?你进禁卫营?”
阿秋点头肯定了这个事实。“先生应该已经对你有了安排,我却是要先行一步的。”
他们已经同元大公子见过,已经得知了先生的下一步计划,阿秋需要入禁卫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有每一步都算无遗漏,方能成事。
谢长柳托的熟人,军籍也已安排妥当,所以阿秋进禁卫营也不妨事。而满月,谢长柳却是对她另有用处。
“先生会让我去哪?不会让我进东宫吧?”满月不禁担忧起自己来,依照先生对东宫的重视,不会把自己安排进东宫吧?自己虽然是仰慕太子的才华与美貌,但是~皇宫这样的地方也着实太可怕了,听说里面有吃人的恶鬼,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她一介小女子,要是进去了,不就是羊落虎口了不是?
满月一阵感慨之际,如此说起来,还是她的江湖自在。
“先生真是奇怪,交代我们的事情都不露面,那元大公子处处为着先生着想,不遗余力的,真是个好人呐。”想他们这几日多去劳烦元大公子,人家依旧很是礼遇,这样的人,可真少见。别说,这汴京的世家公子就是同他们外边的人不一样,个个长的玉树临风的,性子也是大同小异,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阿秋安安静静的听完她的絮叨,发觉她自从入了汴京,话都比以往多了,也不知道是闲的还是真有那般挂心人。
“先生如今脱不开身,你且不要絮叨他。”
阿秋一向持重,与满月两个人的性格迥异,却也互补,这也是两个人如今能一同往来的理由。
“知道了,不絮叨你的先生,不然你可会找我麻烦不是?”满月故意作声作气的,语调都拖的老长,阿秋忍住了额角跳动的青筋。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当年,肖二爷是怎么把人收纳的,不觉得聒噪吗?
邱频知道如今谢长柳在宫里,虽看似安平却也是替着东宫在冒险,他想过,要如何的帮他,而如今自己也不过是区区鸿胪寺少卿,很多时候都怕是鞭长莫及。然他答应的定然不会教自己食言而肥。
纵然鸿胪寺如职位不算什么,可是,接着往上走,才有更广阔的路。不过他如今的这个职位,多是要入宫面圣的,因此,他入宫倒是方便了许多,再见谢长柳也不算难事。
距离上一次两人相见,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他已经在鸿胪寺上任了些许时日,与东宫众人倒是再见的机会多了。只他们如今已经是分道扬镳,相见也再无言。
再来皇宫之前,他见过元崧。他作为兵部侍郎,自己与他的官职泾渭分明,毫不相干,可是,两人见了,却难得能说上几句。
也是从他那里自己得知,谢长柳一直在暗中托付元崧替他行事。
或许是元崧的身份更好在外行走,也或许是他如今唯一敢信任的人只有元崧,可是,邱频还是觉得怅然,他以为,谢长柳会更信自己一点的。
他身陷囹吾之中,想到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东宫,而是元崧,他知道元崧是他的好友,他们之间虽然隔着家仇,却是相见恨晚,志同道合,很让人感慨的关系。就算是他因为身份被陛下忌惮,谢长柳也不忘记拉他一把,两人之间如此的情深义重,着实令人钦羡不已。
他不禁想,其实自己也是可以的。
他跟元崧不一样,却一样。
他一身红色的官服,衬得人都精神许多,青年鲜衣怒马,风华绝代。走在宫中,引来无数宫女炽热的目光。
到了御宝阁,门口的侍卫已经认识他了,毕竟他是头一个进御宝阁除陛下以外的人,又加之气度不凡,无法不让人记忆犹新。见着他今日别样的一身官袍,当先就朝人行了礼。
“大人。”
又是他,不过如今的他已经不同于先前了,从这身穿着上就可见一斑。
两侍卫知晓他的身份不一般,这次也依旧没有阻拦。
待他安步当车的进了里边,宫人倒是不少,洒扫的洒扫、各司其职。个个看到他,都很诧异,毕竟宫中外男少见。
理所当然的,这次他又被拦下,这里终归是皇宫,不同于其他地方,可以任由人来往。
待他说明来意,宫人见他那一身明亮的官服也知人是他们一介普通宫人惹不起的,遂不敢阻拦,先差人进去请示了谢长柳的意思。
宫人来给邱频请示的时候,谢长柳还在整理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的计划。
他已经把如今该办的事情都交代给了元崧,他会相信元崧会处置好的,而阿秋他们想必纵然是走走停停也该到了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