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任家镇已是下午,九叔几人都有些乏累。
早上出门的时候,朱长寿曾嘱咐芭蕉精把热水烧好,回来便能洗澡,解解乏,可到家之后看着锅台上满满的一锅冷水,灶台里柴火什么都放好,可就是没引燃,顿时有些生气。
蹲在厨房门口,一身女仆装的芭蕉委委屈屈地看着朱长寿:“少爷,奴家……”
朱长寿眼睛一瞪,芭蕉浑身一颤,连忙谄笑着改口道:“小的怕火,不敢点!”
“怕火?”朱长寿上下打量着芭蕉,眼神中满是不信。
芭蕉被朱长寿冷冷的眼神盯得浑身直颤,可又不敢动,只能低着头,双手局促地来回拨弄着。
正好九叔在里屋换完衣服,站在门口看着一脸怒容的朱长寿道:“长寿,怎么了?”
“师父!”朱长寿转身回礼,无奈道:“芭蕉怕火,没烧水,大伙洗不了澡了!”
九叔闻言,皱着眉头,沉吟一下道:“芭蕉是草木精,怕火正常!”
芭蕉听到九叔说话,轻轻舒了一口气。
“可惜啊,要是怕火的话,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留着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啊!”朱长寿再次打量着芭蕉精,自言自语道。
芭蕉面色一白,瞬间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朝朱长寿和九叔死命磕头:“少爷饶命,九叔饶命!小的一定改,一定改!”
为了活命,芭蕉是真磕,“咣咣”的朝着地面硬砸,仅仅几下,芭蕉额头便已破开,院子里瞬间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留着吧,平日里打扫打扫院子的卫生吧!还能当个熏香用,也不错!”抽抽鼻子,九叔闻着院子中草木清香,眉头舒展。
“那也行!”九叔说话,朱长寿自是不会反驳。
“可活没干好,教训还是要教训一下的!”
九叔打量着瘫软在地的芭蕉,随手扔给朱长寿一张符篆:“困灵符,让芭蕉回本体,没事别出来乱跑,穿的什么玩意!”
“啊?”朱长寿一愣,看着身穿黑色女仆装,腿上裹着黑丝,脑袋上带着兔子发卡的芭蕉,疑惑道:“师父,这不好看吗?”
九叔瞪了眼朱长寿,冷哼道:“他是个公的,你给穿的什么玩意,有伤风化!”
“这倒也是……”朱长寿点点头,抬手将困灵符甩出,啪的一下贴在了芭蕉树上。
“唰!”瘫软在地的芭蕉瞬间化作一道红光,消散在地上。
“我晚上琢磨琢磨以后让你幻化啥衣服,女仆装不好吗,我感觉还不错啊……怎么就是个公的呢……哎……要不然割掉?”
虽然无风,可大大的芭蕉叶在院子中如同风扇一样疯狂地摇摆!
处理完芭蕉的问题,朱长寿自己点火,呼呼地烧起水来。
可一锅水怎么也不够四个人用,朱长寿研究了一下,从厨房伸出头,对着九叔喊道:“师父,这水不够四个人用的,要不然你带我们去澡堂洗洗算了!”
站在门口想什么的九叔一愣,看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朱长寿,疑惑道:“你出钱?”
“没钱,这种事情应该师父您来吧,毕竟是……”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自己在家洗了!”九叔冷哼一声,转身就进屋了。
朱长寿看着九叔的背影,偷偷嘀咕道:“真抠!”
将水烧好后,朱长寿随意换了件衣服:“师父,我去洗澡了!”
喊完话,也不等九叔应声,朱长寿撒腿就跑。
“你……”
穿着短裤的九叔连忙撵了出去,可朱长寿已经没了人影,狠狠的冷哼一声,九叔看着自己有些发黄的内裤,无奈地独自去厨房打水。
……
客厅里的桌子下面,小僵尸一脸忧愁地玩着朱长寿给他的玻璃球,时不时发出一声哀伤的嘶吼。
文才蹲在门口放哨,秋生鬼鬼祟祟躲在梁胖,朝着小僵尸轻声道:“金钱剑我可是给你修好了,我们的你还没办好啊!”
小僵尸面露惊恐,不情愿的摇着头。
他不傻,这些日子生活在九叔的门下,对于义庄众人的性格小僵尸了解不少,九叔和大师兄朱长寿一个赛一个的吝啬,要是偷了他俩的钱,小僵尸感觉九叔容易将自己扔棺材里给烧了!
文才这时从门口跑了过来,薅住小僵尸的脖子,指着他恶狠狠道:“不干,你别就只会摇头,我要是把你的事情告诉师父,他一定把你砍了当凉席……快点去!”
秋生和文才凶神恶煞地威胁着小僵尸,可这小家伙依旧摇头,完全不从!
正给自己打热水的九叔听到屋子里乱糟糟的声,不满道:“你们干什么呢!”
“没事,没事!”秋生连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