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此番做作,究竟是意欲何为啊?”王阴九放出温和的眼光,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并没有急着回答。在二人的眼前,她冷的如同耸立于冰山上的雪雕,让人心中阵阵拔凉。在二人目光紧紧注视之下,她拿起了玉笛,放于唇边,吹奏出了一道亮丽的曲子。
音色亮而秀丽,深而优雅,划破了天际,冲出了九霄云外。隐隐约约之中,一道似有似无的气流从笛子的尾部流窜而出,环环绕绕,散布在了包裹二人的藤蔓枝条上。
不到片刻,所有的藤蔓枝条都突然散去,将二人放回了地面。
女子虽未答话,但她的举动却迎来了二人的一番尊敬。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勿怪!”王阴九低头赔礼间,试图瞧个清楚眼前的这位白玉面具的女子是何样貌。
“嗖——”
一枚绣花针从王阴九耳边划过,那速度之快,不容的他多想。那绣花针带起的一股凌厉之风至今还在耳边嗖嗖作响。
只见女子一手兰花指向后一提,那枚绣花针早已落入女子手指间。
女子将那枚刺有蚊虫的绣花针放于眼前,当着二人的面将其从绣花针上拔掉,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蚊虫实属有些刺耳!驱蚊者,针也!”
那女子有意无意的瞥了二人一眼,这叫二人心中坐立不安,心中开始思索了起来。
而让二人更惊讶的是,那女子手中的绣花针乃是他们二人当年刺杀谭洋所用的负灵针,怎会在她手中。还有,方才那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尤其是那最后有意无意的眼神,在暗示着什么。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道:“莫非她知道当年我们刺杀谭洋之事?”
二人眼神闪动间,便交流了一切。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都将目光投在了眼前的这个摄人魂魄的背影身上。
“收起你们的那些小心思,免得如那方才的蚊虫一般,死的太过窝囊!”
此等羞辱怎容忍受,但事情发展的太过于突然,这倒让二人警惕了起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女子转身面对着二人,提醒道:“别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没有我的帮助,你二人必死无疑。”
“方才是我等不对,还望姑娘能为我们指点迷津,如何才能瞒天过海?”王阴九听出了女子话中之意,立即单膝下跪,向女子询问道。
“只要你二人日后本分做人,莫生事端,相信很快就会没人知道此事。倘若心存歹意,死性不改,莫说我饶不了你们,恐怕你们也难逃他的魔掌。”
“他?”二人相视一眼,不知白玉面具女子口中的他究竟是谁,问道:“不知姑娘口中的他究竟是指何人?”
“新任魔门尊主!”落霜看向眼前的二人,沉重的道出了三个字,道:“冯——西——月”
“冯西月?”这名字可是头一回听见。因为未见到本人,也自然没太在意。
而就在此时,却在二人不太起眼的视线中,一个急快的身影向他们而去。
没有人瞧的清他脚下的步子,如同鬼魅一般,闪身至三人身前。
只见其身着黑衣,头戴红色鬼脸面具。在些许残阳下,这副面具鲜红如血,未临身前,便可让人畏惧三分。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气息,可以压倒群臣,扭转乾坤的那种气息。是真正的出自于骨子里头,散发于骨子里头的。
“落霜拜见尊主!”女子立马上前跪拜道。
“落霜!”这个名字很是刺耳,神秘之中透着一股冷漠,娇洁的背后却不失一些仁慈。名叫落霜的这位年轻女子,让二人感觉到了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正悄然出炉。而这位凭空而降的尊主就很有可能是筹划这场阴谋的幕后主使。
这一切来的甚是突然,如当头棒喝,敲在了二人的脑门子上,一时之间,很难理清头绪。就这样,木楞楞的站在了眼前这个被称呼为尊主的人身前。因为冯西月的靠近,这股熟悉的味道让鬼母再次嗅到了原来的可怕。闻迅之间,鬼母深知刚才一切绝非表面那般简单,立即向眼前的尊主冯西月跪了下来。而这股隐形之中,将要暴发的危机也正逐渐向四周开始蔓延。
周围的气流被这位尊主那无可睥睨的气势压的很低,甚至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王阴九知道,这股可怕的外界阻力全是出自于眼前这位新任尊主,那就是这位被称呼为新一任的魔门尊主冯西月。
冯西月,谭洋一生中最为疼爱,且把他如亲生之子般对待。在王阴九的印象中,这位年轻的少主很少露过面。而今,这位曾未露出江湖的神秘少年却怡然继位,显然不是临时所定,这之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想要看的更清,他必须要向眼前的冯西月俯首称臣。这也是他能够摆脱噩梦纠缠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