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视界渐渐明亮，林枭眼前慢慢清晰。

那片晨光，那抹白裙背影，如瀑的黑色长发，让林枭意识到，他又进到了昨天所做的那个梦。

这一次，林枭不再好奇，没有再试图跑到白裙背影身前，他只是静静站着，看她想要做什么。

白裙背影打着赤脚，一洼清水慢慢渗出，没过她的脚背，她并拢的五指向下张开，手掌做出一个林枭熟悉的姿势。

那个姿势正是林枭凝长刀时会做到的姿势。

她要教我怎么凝刀？

林枭睁大眼睛，认真看着白裙背影指尖上的每一个动作，她张开的手指慢慢屈成爪状。

白裙背影脚下的清水，开始一滴一滴在她爪状手指下上升，速度越来越快。

爪下水珠，渐渐成形。

先是聚成一柄长刀，接着又由长刀变化成各种不同形状的武器。

刀枪剑戟，无所不有。

林枭甚至在其中看到一件傀儡模样的兵器。

做完这些，她化爪为掌，那些水珠瞬间跌落在水中，一抹星辉在她掌间萦绕飘动。

紧接着，她又化掌为爪，瞬息之间，又用水珠凝出一把长刀。

长刀通透，如水荡漾。

不管怎么看，这样一把长刀都不会有太大杀伤力。

但林枭不敢肯定，他看到白裙背影举起长刀，随手往前一挥。

片片由星辉化成的刀光，在她身前射出十来米，削在水面上，激起三四米高的水花。

林枭看的眉毛一挑，但到这还没结束。

白裙背影手中水刀向后一指，像是特意让林枭看个清楚。

星辉环绕间，由水珠凝成的水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眨眼功夫，水刀变成了冰刀。

白裙背影又持冰刀又往前轻轻一挥，根根手腕粗的冰刺便在水面上射了一路。

做完这个，白裙背影再次化爪为掌，手中冰刀落下，还没落到水中，便化作一抹星辉，重新回她体内。

晨光渐暗，林枭的视界重新被黑暗占满，再睁开眼时，他看到的是洒满房间的月光。

林枭起身走到窗边，今晚的月比昨晚更圆，他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梦中所看到的那一幕幕。

对了，《吐纳法》！

林枭坐回床边，满眼不解，书倒是还在小桌上，只是书中却一个字也没有，就连封皮上的书名也消失不见。

是梦中那抹白裙背影做的。

除她以外，只怕没人能做到。

毁书传法，其用意不言而喻。

可她是谁？

林枭摇头，左手成爪状，心里想着那本武器图谱里最为细长的那把剑。

左手瞬间通红，密密麻麻像是下雨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穿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火红的细沙从孔洞中通过，汇集到林枭左手中。

聚集，累积，成形。

一把细长火红的剑很快成型，照的地板上那些细小浑圆的小黑点聚到一起，像活物般钻到了小桌底下。

剑已成形。

林枭尝试着引动星辉，身体猛地一抽，整个人往地上一瘫。

脊椎骨上忽然生出难忍的疼痛，比昨天中午还要疼，他缩成一团，蜷缩在地上，浑身上下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