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的人前脚刚出城,锦衣卫的探子后脚便跟了上去。
霍明睿顺便把白鹤观也查了查,白鹤观是正儿八经的道观,已有近千年的历史,香火鼎盛,据说八百年前,观中出过一位金丹大能,五百年前,又出过两位筑基期的道人,而一百多年前,有一位挂靠在此的游方散道在白鹤观筑基,一时传为佳话,可惜那位散道并没有在白鹤观收徒,筑基之后便继续游历去了,但是他的塑像,对今还供在白鹤观中。
最近这几十年来,白鹤观虽然无人筑基,但是却变得接地气了,但凡有人去请,白鹤观必会派人下山,捉鬼除妖作法事,有求必应。
沈凝笑了:“那我就等着,看看武家能请来什么高人。”
高人很快就到了,来了三位,一位四十出头的道长,名叫无念子,另外两位是一男一女,男的叫范秋程,女的叫贺萍萍,二人虽然也穿道袍,但是一看就是不住庙的,他们都是无念子的徒弟。
无念子已经小有名气,武德培对他很是客气,请他为武德春驱鬼。
自从武德春被带回府里,便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就连嘴巴都用布条子勒住,反正恶鬼也不用吃饭,所以这几天武德春都没有进食。
因为武德春回来之后,曾经有过自残的行为,武家这样做,也是担心那个恶鬼残害武德春的身体。
武德培亲自陪着无念子师徒三人来到关押武德春的地方,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女人。
无念子皱起眉头,问道:“那恶鬼附在她身上?”
“是啊,说来惭愧,那恶鬼乃是府中一个死去多时的通房,唉,年纪轻轻就死了,膝下也无子嗣,难免会心有不甘,可是舍妹与她并不相识,也不知为何,她偏偏挑中了舍妹,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无念子眉头锁得更紧,那个被绑着的女人虽然满身戾气,可这却是生人的气息,不像是被鬼上身的啊。
无念子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滴液体,又用这液体抹在眼睛上,武德培不敢多问,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
其实若是沈凝在这里,就会告诉他,这玩意儿是牛眼泪,人在眼睛上抹上牛眼泪,能够在短时间内看到鬼魂,不过这个时间非常短暂,但是对于捉鬼的天师而言,这也足够用了。
此时,无念子双目便是如此,只是他却没在武德春身上看到鬼魂,但却有阴气,武德春确实曾经鬼上身,但是现在,那只鬼已经走了!
鬼走了,这里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哪来的回哪去,这件事情,翻篇了。
可是无念子经验丰富啊,端什么碗吃什么饭,所谓贼不走空,道长当然也不能白跑一趄。
当下,无念子口中念念有辞,只见他挥舞桃木剑,围着武德春上窜下跳,道袍被真气充斥得鼓了起来,还真有几分斩妖伏魔的气势。
武德春已经被饿了几天,偏偏又口不能言,此时已是奄奄一息,无念子的桃木剑在她身上胡乱刺了几下,武德春吓得魂不复体,一下子便昏死过去。
见她昏了,无念子取出一道符贴在武德春的脑门上,他驾轻就熟地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拔下盖子,将瓷瓶抛向空中,那瓷瓶口朝下停在半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下,看得武家众人眼睛都直了。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无念子将瓷瓶收回,盖上盖子,又用一道符纸将瓷瓶小心翼翼地包起来,他拂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善人,贫道幸不辱使命,已经将那恶鬼收服了。”
说着,桃木剑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这才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