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颖说让我脱衣服,我一把捂住了大裤衩,“大姐,你就算再饥渴,也得分场合吧?”
“滚!”她骂了起来,“咱俩一身的汗,沾满沙子以后再往回跑,回到路上就好了!”
我恍然大悟,又问:“如果他有热成像呢?”
吴颖叹了口气,“那就死定了!”
我想了想,“不对呀,别说走了,就算爬,沙地上也会留下痕迹,夜视仪能看到啊!”
“放心,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为什么?”
她又立了眉毛,“你咋这么多废话?”
“我不得问清楚吗?”我还不高兴呢!又问:“你得罪谁了?”
“姑奶奶我他妈得罪的人多了!脱!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我有些奇怪:“你一个日本出生的人,怎么一嘴的辽省口音?”
“我爸妈都是抚顺人,快脱!”
“你能不能别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我浑身上下你他妈是没看着还是没摸着?怎么一个老爷们,比咱女人还金贵?”
我暗自腹诽,这个女黑社会,太爱说脏话,又问:“能不能留下内裤?”
“能!白色三角区,正好给人家做靶子,一枪能把你屁股打成八瓣儿!”
啾!
又过来一枪。
同样打在了沙丘顶部,子弹穿透后,飞进了黑夜里。
估计是因为沙丘太大,狙击手才没有打中部,一是怕子弹穿不透,二是摸不准我俩的具体位置。
自己真是喝多了,也可能是被这娘们折磨的,她说的这些,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没办法,我只好把已经快被撕烂的体恤、大裤衩和短裤都脱了。
这下可好,两个人真是赤裸相见了,这时如果再想非礼自己,省事不少。
虽说月色朦胧,可距离太近,相互间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吴颖也不害羞,故意多看我那里两眼,抿嘴一笑后开始往自己身上、脸上和头上抹沙子。
我也躺在黄沙上,开始抹。
她说的对,一身的汗,打个滚就能沾满黄沙。
如果对方没有热成像的话,确实很难发现我俩,或许这也是先前没打中的原因。
毕竟那时候吴颖身上沙子不少,只有自己还穿着衣服。
可她说的跑回去不现实,身后会有脚印,那时就是活靶子!
我坐了起来。
她几乎和黄沙融在了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也只是轮廓而已。
她匍匐在沙地上,歪着头,缓缓探出沙丘,往狙击手的位置看。
“妈的,他在咱们那辆车旁边呢!”
这女人胆子好大,如果对方有热成像,很可能会被一枪爆头!
我趴在黄沙上,爬到另一边,慢慢探出头。
啾!
我不由一喜,因为这一枪又打在了沙丘顶部,说明他没有热成像,看不到我俩!
太好了!
我定睛往远看。
我去,怎么两个人折腾出这么远?
这里距离公路至少有八九百米,只能隐约看清那辆旅行车的轮廓。
太远了,我没看到狙击手。
刚要缩回脑袋,就见车前机盖有个黑影动了一下,原来他趴在了那里!
我缩回了沙丘后。
她也回来了,两个人并肩坐着。
我感觉肩膀有些疼,摸了一下,不由皱起了眉,咬破了。
“怎么了?”她还好意思问。
我没搭理她,这要是留下疤,怎么和张妖精解释呢?
以后可得少喝点儿,不然能这么被动吗?差点儿就被这个女黑社会非礼了!
我抬头看着天,低声说:“怎么一颗星星看不到?”
她也看了看,“因为,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