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雷斯的要求下,恩克的贵族印章被她拿到了手里,这是她计划开始必要信物。
苏日格和克雷斯像候鸟一样,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
“他们值得相信么?”
对于一名战俘,和一名女仆,贝斯图尔持怀疑态度。
作为一位传统库吉特男人,贝斯图尔只相信手中的刀,胯下的马和心中的安达。
罗夏看着远去的马车说道:
“苏日格为了女人,克雷斯为了权利,只要满足了他们的需求,他们就是可以相信的。”
“你真要给那个女人权利?那个维基亚女奴?”
贝斯图尔有些不理解。
“安达,你睡了她不就行了,女人要什么权利?生孩子,伺候男人才是她们应该做的,床榻才是她们争夺权利的地方。”
罗夏摇头笑道:
“女人易得,人才难求啊,只要克雷斯证明了自己,咱们又何妨给她一片施展才能的舞台。”
贝斯图尔不太理解罗夏的想法,但他愿意支持罗夏的一切决定,自己的安达。
罗夏下达命令:
“传令兵,叫宝鲁日来,把阿勒斤赤(前锋哨骑)和托勒赤(逻骑)放出去,射杀萨吉彻堡巡逻骑兵,遮蔽他们的视野。”
“让族人们磨砺好刀剑,吃饱肚子,喂好坐骑,乞颜部要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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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马车被两匹年轻健壮的库吉特草原马拉扯的几乎要颠散了架,克雷斯紧紧抓住车厢的木板,还不断催促苏日格加快速度。
这个美丽的女疯子。
苏日格心中暗骂道。
这架马车的年纪快赶上自己的奶奶了,再这么跑,三十里路必然会散架。
“克雷斯,我们不必着急,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能回到萨吉彻。”
苏日格劝说道。
克雷斯戴着面罩,顶着迎面而来的大风,眼中闪烁着欲望。
“你不懂,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苏日格对此嗤之以鼻:
“这有什么难懂的,你抱上了罗夏头人的大腿,准备背叛雅斯瑞小姐。”
克雷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不是背叛,我现在还为主人的自由奔波努力。”
“等我的主人自由了,我去追寻自己的自由和理想,这不对么?”
苏日格毫不掩饰的说道:
“你只是个女仆,是个奴隶,你要服从并尊重你的主人,这才是奴隶应该做的,而不是计划着改换门庭。”
克雷斯的声音蕴藏着愤怒:
“难道奴隶天生就是奴隶?难道奴隶就该一辈子只是奴隶?在我和我的母亲生活在维基亚的时候,我们是幸福的自由民,除了给波耶纳税以外,我们没有主人!”
苏日格和克雷斯的对话到此为止,以意见相左而始,以不欢而散而终。
一位战败的库吉特贵族首领和一位维基亚女奴隶因为罗夏的缘故,偶然间的碰撞和对话是如此格格不入,而又合情合理。
每个人的三观都是由经验,阅历,性格经过时间的累积发酵逐渐形成的,三观不同是常态,志同道合才是稀奇。
到达萨吉彻营地后,苏日格回到之前的毡帐等待消息。
克雷斯倚仗着女仆的身份,可以自由的出入于萨吉彻堡,这就是底层人的优势,他们弱小,不受待见,也不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