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的话,在东境大营显然是不管用。
一队符师,押着薛去武就要离去。
柯镇邪没有制止,也没有叫住离去的人,反而是回头凝视陆凡,道:“陆总管,这里是东境大营,军令如山,陆总管还请见谅。”
这番话,让一群人加速押着薛去武离去。
陆凡深吸一口气。
柯镇邪用军令作为理由掩饰自己的强势,但是明里暗里还是透着对自己的轻视和傲慢。
赢总管镇得住柯镇邪;
但是十九岁镇国校尉,镇不住柯镇邪。
陆凡明白其中的道理。
柯镇邪是资深的七级强者,替天南王朝守护国之东大门,老将老资历,一言九鼎,不可能真正对一个六品符师的年轻人低头。
之前的那一个抱拳道歉,已经是他的极限。
殊不知。
面前这个人,头铁,更傲!
陆凡已经收起方才的委婉,目光锐利回敬柯镇邪,道:
“早就听说柯镇邪将军从军数十载,治军严厉,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为虚,闻名,不如见面。”
柯镇邪脸色顿时垮塌下来。
陆凡的这番话,在东境大营公开说出来,无异于当面打脸,说他治军不严,愧为一军主帅。
“陆总管,小小年纪,当上了镇国校尉,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够这个资格吗?你背得起镇国二字?”
柯镇邪开始。
陆凡微微一笑:
“本总管的确当不起镇国校尉,所以现在只是暂代镇国校尉一职,替赢总管做事,出了什么问题,自然还可以跟赢总管求援;柯镇邪将军,你一把年纪了,治军不严,出了岔子,你准备找谁给你补漏子!”
“……”
柯镇邪一口怒血顿时涌到了嗓子眼。
陆凡不按常理出牌。
普通人被攻击德不配位,必然是据理力争。
可陆凡直接就承认了。
唉!
我就是年纪小。
但我有靠山。
反过来就是一记暴击:你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做不好自己份内事情,活狗身上去了,还是说你也有靠山?
这是纯粹的无赖打法。
老子年纪小,允许犯错。
你年纪老大不小了,你也有脸犯错?
就在柯镇邪思索反击之策之际,陆凡话锋一转,高声道:
“根据我天南王朝兵部的《军中律法》第七条行文,军营之中,非必要不得饮酒,否则水牢禁闭三个月到一年!”
“根据我天南王朝兵部的《军中律法》第十三条行文,军营之中,任何人不得招妓,淫亵军营,乱我军心,否则当断脊,除祸根,收其修为,贬为罪民,逐出军营。”
“根据我天南王朝兵部的《军中律法》第二十九条行文,军营之中,奖惩合理,任何人不得在没有功劳的情况下,进入修炼道场修炼,违者,轻则统统追责,收缴家产弥补朝廷损失,重则,斩!”
陆凡把每一条法规都高声地背诵出来。
邀月湖的五十座修炼道场,人心惶惶。
有功劳在身的还能安心修炼,只是心神已分;
无功劳在身者,脸色煞白,恨不得立即脱身离开。
陆凡直视柯镇邪,冷淡质问:
“柯镇邪将军,本总管不知道,天南王朝的军令法度,此时此刻,在东境大营是否还行之有效!”
一言,诛心!
柯镇邪满腹的争辩之词,还想挽救一下自己的远方亲戚,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陆凡已经把矛头对准了他本人。
陆凡的一番话,等于是在公开质问:
东境大营到底是天南王朝的东境大营,还是你柯镇邪将军的东境大营!
东境大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神仙打架,凡人有多远躲多远。
这种时候,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陆凡凝视柯镇邪,默默举起手里的镇国令牌,抬高到柯镇邪眼前,一字一顿道:
“神捕营,没有监察东境大营的权力,但是镇东校尉,有镇国之职,可随时调查任何官员,行驶镇国权力。”
“柯镇邪将军!你以为呢!”
陆凡笔直挺立,手抓令牌,纹丝不动,任由风拂衣袂,发出猎猎的声响。
面对镇国令牌,柯镇邪人都要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