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派我来拿王爷的药。”丫鬟对着正蹲在地上捣药的诗离没有好脸色。一副心比天高的脸色。
“给。”诗离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对了,这药要。”诗离话还没有说完,小丫鬟就自顾自的拿着药一个华丽的转身。
“这药我们王妃会用。”扭着屁股走了,活脱脱一副讨债鬼的模样。
“哼,你最好是会用。”诗离手里的一个小药瓶又丢回了原地。
“主子,这药,你没有全都给她。”水月是制作的人之一,当然明白这两味药只拿走一味的后果。
“你看到了,是她自己不要的。”诗离随手丢在了一堆的药剂里面。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呼哧呼哧。”门口传来了一阵的骚动。
“是银魅。”诗离感觉银魅气息不稳。慌忙出门一看。果然,银魅的面前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看着装扮,不是这边的士兵。
银魅气喘吁吁,身上还在留着血,雪白的毛发一层的灰蒙蒙的尘土,与流出的血液融合入在一起,交融出一种让人心疼的颜色。
诗离上前帮着银魅处理好了伤口。
“哟,只关心那只畜生。你到真是一副好心肠啊。”王妃手里拿着刚刚在诗离这里拿走的药,已经很有心计的换成了另外的一个罐子,也是,诗离一向都是随处取材,那个竹筒的罐子真的是比不上陶瓷的罐子看着舒心。
诗离没有搭理她。把银魅安顿好。
“水月,去看看那人是什么状况。”既是银魅一同带来的人,诗离自然不会亏待。
“主子。”水月刚要起身,之间几个士兵已经把那人带了过来,放在了一旁的干草上。
“多谢。”诗离起身轻轻道谢。
士兵老脸一红,慌忙的摆手。“不是不是,诗离姑娘,承蒙您的药草,我们才能免了蚊蝇的侵扰,要谢也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们。”士兵有些尴尬的搓搓手。
慌张的样子诗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几个士兵就更囧了。
“呃,我们还要训练,就先走了。”几个士兵推推搡搡,一同出去了。还传来了几个士兵不好意思的对话。未经世事,就是这么的纯真呢,可是,那夜见到的文良韬,脸上的纯真已经退却的几乎不见。
这种退去是非常的让人心疼的。谁说不是呢。
“这伤口是被野兽的獠牙所伤。撕裂情况来看,时间不久。水月,拿针线来。”诗离手上满是血污,却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污秽,反而显得更加的纯洁和神圣。
简单的稻草屋变成了诗离的临时的诊所。这温馨的地方充满着身边人的温暖,诗离倒是觉得比那宽敞华丽的屋舍更加的让人又安全感和幸福感。
一段毛茸茸的尾巴扫到了诗离的腿上,水月眉头一皱要给拿开。随即,又扫了过来。
“随它吧。”诗离温柔的笑笑,手上的动作丝毫都没有改变。穿针引线,在人的身上缝制绣作。
“诗离,王爷的伤口裂开了,鲜血直流,你快去看看。”小丫鬟慌慌张张的一掀开茅草屋的帘子,一阵冷风袭来,银魅打了一个哆嗦,地上的伤者也蜷了一下,诗离的手一抖,差点就穿错了。
“滚。”诗离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幽幽的吐出了一个字。震慑之力绝不亚于一个手握重拳高高在上的王者。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可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小丫鬟先是一愣,不过,在诗离这个没有任何的身份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对于有身份的人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怎么,一个下人的身份也值得你这么炫耀。”诗离低头咬断了绳子,舌尖轻点在伤口的末端。一下子疼痛感就消失了。浑身散发出一种舒畅。
诗离不紧不慢的洗手。亲手看看炉子上炖的瘦肉粥。尝了一口,味道刚刚好。端下来,盛出来一碗放在伤病之人的面前,剩下的一盆子都放在了银魅的面前。
这个时候,一向是粘人的银魅竟是对着伤者露出了一抹的凶光。
“呵呵。”诗离笑着像是看着自己对自己的母亲充满了占有欲的孩子一样,摸着银魅的额头。“真是随了我,一个大吃货呢。”
银魅啪叽啪叽,不一会儿就把碗里的粥舔的一粒不剩,明明是一个活脱脱的丛林之王食肉动物,在诗离的面前就是青草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你再不去,小心你的小命。在这里随便的一个人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丫鬟见诗离不为所动。出言威胁。
“诗离小姐,柴我们已经给你劈好了。”几个士兵又有些扭捏的凑了过来。
“有劳了,这些柴火,够我用三天的了。”诗离看着门口堆成了小山的柴火,这可是十几个士兵砍了三个时辰才做出来的,嘴角一抽搐,竟然只够用三天的。诗离小姐的房间内是十二个时辰都不能断了热水的,只是这用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听闻前几天有人砍柴砍了自己的手,我们怕诗离小姐伤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吧。”士兵讪讪的笑着,不断地往诗离的后面的一个筐子里瞄,那是诗离放药草的地方,别的不在乎,在战场上有个伤病是很平常的诗离小姐的药材,简直就是灵丹妙药,很是普通的药草到她的手里总是能搭配出奇效。
“哼,对王妃怎么不见的你们这么殷勤,狐媚子。”小丫鬟眼神恶毒的看着诗离。
“啪。”“哗啦啦。”几个带着血的牙齿滚落在地。
几个人面面相觑,水月依旧在准备热气腾腾的花水,碰了血的诗离最是讨厌鲜血的味道,每次必定用花水泡手。快的,让人看不到他出手。
“你,你敢打我。”少了几颗牙,丫鬟说起话来满嘴漏风。
“姑娘自己走路不长眼睛脏了我们主子的地方,还冤枉人可是很不厚道,你的主子就这么教你的么。”水月不紧不慢的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屋子里已经随着热水蒸腾出了香气腾腾的花香。
“你,你们看到了吧。”丫鬟指着还在旁边没有走的士兵。“哼,我有证人,一定要王爷处死你们。”脸上带着血水的得意洋洋实在是没有什么美感。
“这是你们的药,在患处热敷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了。”诗离拿了几个看似普通的叶子。
水月脸色一沉,那可是她晚上泡在药汁里熬夜煮了半夜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哼,不就是几片野草。”丫鬟不屑地表情更是惹得水月火大,真想把她嘴里的牙都给打落了。
“多谢多谢。”几个士兵如获至宝一般,不用不知道,只要是用过的,就是诗离小姐的洗脚水让他们喝他们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不过这看似虔诚的表情倒是让水月心里平衡一点,算你们小子有眼光。
“不过,诗离小姐。”一个士兵临走之际,瞟了一眼地上的那个人,胸口处还没有盖上的衣服露出来一节暗色的图腾,不仔细看,看不清楚。
“怎么了。”
一阵阴冷的气息在水月的方向传过来,诗离瞪了水月一样,示意士兵凑过来,士兵在诗离的耳边低声了几句。“冒犯了,就离开了。”
诗离若无其事的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花香侵入自己的皮肤。“水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是不知道你的调香的手艺这么棒。”夸奖可是比惩罚要管用得多。
“那是主子调教的好。”水月嘴角抽出了一下,那一幕幕的诗离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吞下香草辨别香味的时刻,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诗离,你敢无视我,你不过是一个废柴,什么都不是,只是这里能够给你一个容身之所而已,你竟敢这么嚣张,王爷伤好了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小丫鬟说话越来的肆无忌惮。
诗离也是明白,不把诗离请过去,她就不能完成任务。到就是更不急了。
“照你这么说,你的王爷,伤,是好不了了。”诗离回眸一笑,半分妩媚,半分轻蔑。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媚。
“你,你竟敢诅咒王爷。”丫鬟的脸已经隆起来像是一个包子。
“没看到我这里正忙着么,再不走,你的花容月貌可就不能保证了。”诗离手里拿着一把寒刀。小巧的却是让人望而生畏。战场上是长枪取人性命,诗离手里的匕首的威力绝对不亚于任何的一把长枪。
门被水月关上了,屋子里顿时呈现出一种窒息的压抑。
“你是谁。”诗离眼中的温柔和无所谓顿时消失。半蹲在那人的身前,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果然,是一只沉睡的猫头鹰。那士兵说的没错。
“呵呵,哎呀,还是被发现了呢。”男子捂着脸,似乎有些无奈。嘴角勾起竟是有一些的玩世不恭的贵气。这人定不会是被银魅偶然间捡到的。
“主子,小心。”水月手里的剑已经抵到了那人的喉咙,因为一股实际的威胁感已经非常的明确。这人,很危险,而且,目标,正是自己的主子。身心完全的投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之后,身边的周围的一切对于那人的气息都会被无限的放大,能够被人轻易的捕捉到。
“一个杀人如麻的野兽,竟然会乖乖的做一只纯良的小白兔,真是恶趣味呢。”男子起身,脸上还有些重伤之后的苍白。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蜈蚣一样的缝合的痕迹。眼中一丝的无奈。“你这手艺似乎当夫人还不够格呢。还得勤加练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