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责?我是他婆婆!他为家里操持,伺候我这个老婆子难道不是他一个做儿夫郎该做的吗?何来苛责一说!我是你的奶奶!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以为你还能上得起书院?你这般胡说那就是你的不孝!老天爷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孙子!帮着外人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唉!”
老太太一听瞬间脸色就难看起来,明明那都是许函他该做的,怎么反过来还成了她这个做婆婆的苛待了儿夫郎?
要不是她每日盯着许函干活,指不定人又躲懒去了,还哪里来的银钱供张枝读书?为什么到后来都成了她这个老婆子的不是了,真是造孽啊!
看着这般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张枝瞬间觉得心累,一股无力感萦绕心头,眼神淡淡开口道。
“既然阿奶这般看不惯我阿父,不如就让我阿父另嫁,他为了阿爹守了三年,就算再嫁旁人怕也不会说半句闲话,这样您也好眼不见为净,我阿父也不用看您脸色,两全其美,多好。”
老太太听了张枝一番话被震惊住了,一双眼瞪得老大,眼里带着愤怒带着慌乱。
“你,你说什么?”
张枝也不再说第二遍,就这么一脸倔强的看着自己阿奶。
老太太气的眼睛都红了,一个箭步上前扬手“啪”的一声脆响,张枝的脸上多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你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吗!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我真是白疼你了!”
气急了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张枝身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的大孙孙为了许函居然这么跟她作对,这让她都觉得心寒。
张枝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任由着老太太的拳头一下下落在他身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平淡的浅笑。
“这阿奶又不愿意了,那不然这么好了,既然阿奶说是因为我读书才苛待我阿父的,那等开春后我便不去书院了,这样阿奶就不用这么辛苦为我筹谋了,这样我也不要担心阿父被您苛待了。”
老太太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满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自己的大孙孙,突然感觉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往后踉跄几步捂住心口位置,心里堵的难受,她明明是为了他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还等着大孙孙日后可以光宗耀祖,可是现在他却说不要读书了,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小枝!你在说什么!”
陶软跟沈韩年刚到张家门口,院门打开着,外面好些看热闹的议论纷纷。
他刚走近就听到了张枝说不去书院念书了,这让他有些惊讶,这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件事上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拉着沈韩年小跑着进了院子到了张枝身边,一脸地焦急上前。
张枝原是一脸平静的站在院子中跟老太太对视,这是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一下回过神来看向来人。
一瞬间原本淡然的张枝眼眶瞬间通红,小嘴一扁泪水就从眼眶中滑落了,脸上有着鲜艳的巴掌印脸上还带着委屈。
“这,这是怎么了,这脸上……”陶软心疼的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少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
老太太一听陶软问张枝脸上的伤痕,有些心虚的撇开视线,她现在也是有些后悔刚刚冲动对大孙孙动了手。
“桃子哥,阿,阿父病了,我好担心他!”张枝哭的抽抽噎噎的,对着陶软的时候,他也不再硬撑着。
“好好好,小枝乖,没事的,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你沈大哥也在这呢。”陶软揉了揉张枝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张枝还是个孩子,发生了这种事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还有个添乱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