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不点,你都没弓高呢。”
“小屁孩,自不量力。”
“有好戏看咯。周清清这会必输无疑。”
“这样不好吧,人家就是个小孩子。”
“别闹了,小心待会儿郑先生过来要骂的。”
“欺负小孩真的不是君子所为。”
…………
今天本来是堂骑射课。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中的射、御都是郑先生所授。郑先生早年从过军,后来不知怎么的便到了南山书院教书。这些都是周清清告诉桃花的。
在桃花瞧来,郑先生表面看起来刚毅,但是内里其实又木讷呆滞。他的眼睛常常是黯淡的,没有光彩。他课上一板一眼,不苟言笑,但是课下脸色却很是沉郁。
这群学生平日里迫于郑先生的威吓才安分些。这不,郑先生才被人叫唤走后,众人便闹了起来。
周清清逗桃花道:“汤圆,来玩玩不?卫歌不在,玩玩,他不会知道的。”
“干嘛勉强一个哑巴呢。做个残疾也不容易,不仅要认字,还要射箭。”旁边好事的,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话里话外直戳桃花哑巴这一点。
桃花在南山书院也有些时日,她也不曾可以隐瞒自己不会说话的事实。大部分人或同情,或无感,要么是同情她,要么待她与寻常人无异。可是总有个别人瞧不起,见不惯。
周清清同窗众多,里面难免有几个个他不对盘的。梁博就是其中一个大头的。他与周清清家世相当,都是商贾之子,可偏偏两家是竞争对手,所以这两人也是相看两相厌。
梁博刚刚说那话,既是瞧不起桃花,也是存心找周清清麻烦。
“梁博,你有病吧。”周清清是爆竹脾气,一点就着。
“周清清,你个娘娘腔骂我!”梁博碰上周清清,也是咬牙切齿的。
“好了,好了,两个班的也都是同学,莫要起争执。”王齐当起了和事佬。郑先生临走前可嘱咐他看好其他同学。却不曾想,这周清清果然是个惹祸魔王,没一刻不作妖,不闹腾的。
“若你们惹事,我就去找郑先生,你们自己领罚。”王齐见好言劝不住他们便把郑先生搬了出来。
郑先生对此刻争锋相对的二人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毕竟郑先生是个“粗人”。
郑先生总自称粗人,他说:“粗人,是不讲理的,都是用拳头说话。谁闹事我就找谁‘谈话’。”
那哪里是真的谈话?那就是一顿暴揍啊!他是不怕事的,有人曾告他,可是最后却不了了之。毕竟说出去,先生教训不听话的学生,那可是天经地义啊。
“哼,我才不和这个人动粗,脏了我的手。”梁博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哼!是我怕脏了手。还臭了手呢。”周清清在言语上也不服输。说这话时,还凑近梁博,夸张的摆摆手,直呼“臭臭臭。”
众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梁博被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周清清,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赌就赌,我周清清还怕你不成。”周清清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桃花在一旁,只在心里想着:这周清清,太草率了。随随便便便答应了,连赌什么都不知道。
“好,有胆量。”梁博笑了笑,言语上好似是对周清清的赞赏,其实他高兴周清清中计了。抓只鸟,总是要给点甜头,撒点米。
“说罢,赌什么?”周清清道。
“既然我们刚刚是因这个小哑巴……”
“不许叫她哑巴。”
说这话的不是周清清,而是刚刚解手回来的卫歌。他才离了一会儿,想不到回来就听到梁博指着桃花,说她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