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如实禀告完,偷偷瞄了一眼姬温安和姬茹心兄妹二人,极不痛快的低声报怨道:
“您二位是通透之人,怕是一听奴才的话就能想明的,奴才如此蠢笨再听到药童所说,都是后怕呢,倘若少爷不幸遭了墨文的黑手,根本连作答的机会都没有了,恐,还会不停地跑茅房了。”
墨画转头很认真的问姬茹心:
“三小姐,您是没瞧见,那可是宫宴啊,在皇宫中呢,上面坐着的可是皇上,还有皇子、王爷,还有那么多的大官,比咱们家大爷都大的官,这要是少爷失了礼数,一下子惹怒了皇上,就奴才这个笨脑子都明白,轻了责罚少爷,重了,怕是大爷也会被罚的,您说墨文图啥呢?”
姬茹心被墨画逗笑了,姬温安却是接过墨画的话头,淡淡的说道:“哼,墨文?他和你一样,听命的是他的主子,大房啊,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
姬温安说话间,似是有疑问,忙看向于姬茹心,发问:
“对了,三妹,为兄有一事不明,为何大哥今日突然缺席,听伯父说是染了风寒下不了床,这话也就是诓旁人,姬府内有何风吹草动,家中谁人不知啊!大哥一夜未归,不知去了何处,今日如此要事,他连手段都备好了,人呢?”
姬茹心先是看了一眼墨画,此雅间内,只有墨画她有些不太托底,略一沉吟,再看向姬温安,但见他微微点头;
姬茹心淡道:“他,人嘛……没错,是我做的。”
姬茹心的坦然承认,并没有令雅间之人吃惊:“他们兄妹几次三番的构陷于我,这次嘛,不过是我找他收点子利钱罢了。”
经过宫宴一事,姬温安对姬温平,乃至整个大房的无耻和卑劣深有感触,听了姬茹心的话,不仅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还很赞同:“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啊,以往对妹妹所作所为已然是做恶了,如今竟能对二哥这般看淡一切的正人君子,也下得去手,妹妹自然不必再留情面了。”
姬茹心见姬温安看待事情有所转变,不再像从前一味退让,很是欣慰,善良是好,可是善良没了牙齿,那就是懦弱了;
从古至今,皆是弱肉强食,懦弱的人是不可能活到最后的。
提到了姬温平,正巧此时,章诚敲门,待人进来,向兄妹二人恭敬施了一礼,直言道:“小姐,姬温平已回府了,被姬玉福训斥了一顿。”
章诚在姬家数年,大房的行径他岂会不知,近段时间又频频对姬茹心下毒手,章诚十分憎恨大房之人,早已对那一房人没了恭敬,说起话来直呼其名;
姬茹心很是满意,微微颔首,章诚抱拳退出了雅间;
因着澜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几乎已离不开诚大掌柜了,前几日,章诚便与姬茹心商量要辞去姬府账房大管事一职,且今日一早,就回姬府与三夫人苑秀请辞了;
姬茹心早已与母亲商议过章诚此人,虽然没有告诉苑秀自己有澜楼这个营生,可对母亲也是提及自己要给章诚安排其它差事的,苑秀自然是不多问,全心帮衬于自己的女儿了;
母女二人已定妥当,所以,当姬茹心先姬温安一步到澜楼时,章诚便已过来给她磕头谢恩了;
苑秀命章诚提拔一个可靠的亲信,担任姬家的账房总管,而他自己任二管事,日后只须专心为姬茹心办好差事即可,而姬家的月例如常发给他,权当为他额外的补给;
姬茹心今日已然与章诚讲明,澜楼即步上正轨,且各处管事也是得力的,他可留点子时间温书,将来好参加科举;
可章诚跪地不起,发誓科举已不做他想,终其一生只愿为姬茹心一人效忠;
毕竟,千里马好找,伯乐却难寻,章诚深感姬茹心就是他的伯乐,让他看到了自己所长,士为知己者死;
于是章诚下定决心一生追随姬茹心,绝无半句怨言。
见他如此坚定本心,姬茹心深受感动,自是要表示一下,直接将他的月银翻了一番,她姬茹心可是绝不亏待自己人的;
章诚如今已然成为了姬茹心的左膀右臂,自己人必担得,他在姬茹心的指导下,不仅将澜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还初步建立起一个小小的网络;
澜楼内,有一批小二聪明机灵,章诚教化的极好,俨然已成了他的眼线耳目,专门留心打探着各处的消息情报;
而澜楼外,章诚又培养了一批专门为澜楼采办之人,不仅采办食材、物什,还留意着京城之中各处发生的大事小情;
就如今日,章诚人在澜楼,而姬府内大房的动静他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