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叶拿着热茶回来时,但见大夫人宋春莲已然倒地,手捂着肚子,面容狰狞,十分痛苦的模样;
而她身边到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秋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正是才不久,她与大夫人一齐给古姨娘硬灌下的砒霜啊!
秋叶心中惊呼一声不好,赶紧放下茶壶,跑过去想将宋春莲搀扶起来;
可屋外似是传来了脚步声,宋春莲摆摆手,艰难的说道:“不妨事,你去跟他们拖延一段时间,就说,我换好衣服出去。”
“大夫人,您这是……哎呀,奴婢还是去请大夫吧。”秋叶可是真的急了,那可是砒霜啊!
宋春莲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袖,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不要声张!”
“可是……”秋叶是真真的手足无措,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我不能离开姬家,就是死,也要死在姬家,我可是堂堂姬家大夫人,是他姬玉福三书六礼,大开中门,明媒正娶的嫡妻正室,怎能任由那些低贱的官差,把我当成囚犯带去官府呐!”
宋春莲因疼痛几乎说不出话来,冷汗顺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芬儿自由了,我这个做娘的就安心了,平儿也已长大成人,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大夫人,大夫人!”秋叶惊惧的瞪大双眼,高声叫了起来;
“莫要喊,等我咽了气你再叫喊,哼,姬茹心那个小贱人,想用对付芬儿的手段来对付我,那是想瞎了她的心,我是定不会让她如愿的,秋叶,你已知我是饮下了砒霜,再等一会,就一会,马上你就能叫喊了,越大声越好,把所有人都叫来看到我的死状才好。”
秋叶一瞬间手脚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宋春莲的气息越来越弱,秋叶不想亲眼见她咽气,再也忍不住尖叫着跑了出去,正好与姬玉福吩咐的人撞了个正着:“大夫人服毒了,来人啊,大夫人服毒了!”
秋叶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让整个姬家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当姬玉福听到这个消息,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姬温平浑身一颤;父子二人急步朝大夫人的院子跑去;姬茹心只挑了挑眉,随人群跟着去看‘热闹’;
耿庆那张脸可是冷得难看了:“来人,赶紧去请大夫,看看还有没有救。”
这二殿下原本还打算好好的提审宋春莲,看是否能找到突破姬玉福的关窍,没成想,这人还没见着呢,一句话没问上,他娘的竟服毒了!
姬家宾客大半数没走,本已送客,因着耿庆的到来,都留下看‘热闹’了,如今这闹剧越发好看了,宾客也都想去瞧个真切;
姬家二爷姬玉泽是真真的看不过眼了,他唤着自己儿子姬温安,好言好语的把众宾客送出了姬家;
当老夫人顶着个病身子匆匆忙忙赶到大房时,宋春莲已然断了气;
姬温平赤红着眼睛,一巴掌打在秋叶的脸上:“你这个贱婢是怎么伺候娘亲的,怎会服毒?又哪里来的毒?”
秋叶被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忙改为跪着哭喊道:“大少爷,奴婢不知啊,大夫人吩咐奴婢为她上热茶,奴婢去了小厨房,才一会的工夫,回来时,大夫人,大夫人她……”秋叶已说不下去,捂着脸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姬温平不管不顾的抬腿就是一脚,秋叶被他踢得重重躺倒在地,不敢呼痛,只能死死咬着牙,一面哭,一面又爬起来跪好;
“说,什么毒?从何而来的毒?”姬温平再次发问;
“是,是砒霜,这毒,毒是……”秋叶正在犹豫着要如何讲出,总不好告诉所有人,是大夫人要备下毒死古姨娘的吧!
“娘,娘亲啊!”闻讯赶来的姬茹芳,一头扑在宋春莲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哭的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还在不停的嚎哭着;
姬茹芳的到来,正好打断了秋叶的话,同时也吵得姬温平头疼,他厉声呵斥姬茹芳闭嘴;
房中所有的哭声戛然而止,瞬间安静下来,姬玉福死死的瞪着宋春莲的尸体,他可是知晓这砒霜的由来,今日他们大房已然出了两条人命,不,是三条,古氏腹中还有一个自己的孩儿呢!
耿庆紧皱眉头,冷眼观瞧着一众姬家人,再看向宋春莲的尸体,恰在此时,衙役带来了一位大夫,耿庆示意他快一些看看能否救治;
其实,耿庆已知晓,看宋春莲的死状,根本就不可能了,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大夫只上前微一探查,便冲着耿庆摇头,示意宋春莲确实已没了气;
“姬大人,既然如此,本官就先行回去了。”说完带着一众衙役离开了姬家;
老夫人见宋春莲凄惨的死状,一阵阵的眩晕,姬茹心可是要当好乖孙女的,忙上前安慰着老夫人,语气极为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