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并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
其实赤瑶倒不是不想理人,只是她设的结界不光阻挡里面的声音传出,外界的声响也传不进来。
她压根就没听见敲门声。
此时吃饱喝足的赤瑶,正慢条斯理地抚顺着沈让尘的散发。
也许是因为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他的发根处有些潮意。
沈让尘许久之后才喘匀了气息,感受着她温柔的抚摸,可惜这温情制造出的假象,终究是镜花水月。
都不必大的风浪,随便一颗小石子都能打破这脆弱的平静。
门外的晏辞渊见还没有动静,他可不是守底线的秦止戈,他直接推开了门。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赤瑶的神力,结界并不排斥他。
一进门就看到偷腥的猫正慵懒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他的眸光猝然落在了她还搭在沈让尘腰上的手,顿时眸如泼墨,满脸戾气。
晏辞渊半天没有开口。
他心里赤瑶这种行为有着强烈的谴责,可是面对她时,却觉得无法开口。晏辞渊知道自己该拂袖而去,可是他舍不得。
意识到这一点,不免有些气恼自己的不争气。
他不敢指责她,甚至不敢明确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愿意。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起身整理衣服的沈让尘,冷哼了一声后晏辞渊上前,拿起床榻上凌乱褶皱的披风,遮住她敞露的领口。
“还受着风寒,小心着凉又难受了。”
赤瑶看了看赤日炎炎似火烤的外面,他是认真的?
“你别,我身上好粘腻。这斋房能洗澡么,难受死了。”赤瑶被他搂得紧紧的,心里一阵阵地涌起烦躁。
晏辞渊用下巴蹭了蹭她额前的碎发:“本王带你去沐颐山上的御龙池洗,叫月盈来给你再梳妆一下。”
珠乱钗斜,无一不让人联想到刚刚的“疯狂”。
晏辞渊真是一刻都不想再看下去。
“摄政王不必麻烦,圣国属后就是沐颐山,我院内就有一池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
自从进门后,晏辞渊一个眼神都懒得看他,偏偏这个时候沈让尘出声给他添不痛快。
“大典将毕,新任国师大人怕是有许多事要处理善后,本王就不打扰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脚把人踢出门外。
低头看怀里的赤瑶,晏辞渊发现她眼中的蠢蠢欲动。
她不会是真的想留在这清苦的圣国属吧?
这沈让尘真是好样的,竟勾得赤瑶连娇气的习惯都能为她改变。
潺潺如流的酸意吞噬淹没他的心。
“阿瑶,御龙池的底和壁都是上好的玉石铸成,你定然喜欢。”
“嗯?那就去看看吧。”赤瑶其实根本没有动过要留在这里的打算。
这间斋房是给摄政王准备的,一应设施和用度怕都是圣国属顶级的,可是在她看来还是清贫如洗,简单粗陋。
要不是为了沈让尘,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呆。
她伸手环住晏辞渊的腰,抓着他的腰带,说出口的话,似嗔似恼:“你们大燕就不能多给圣国属拨点银钱,这破床褥又硌又粗糙,隔着衣服都磨得我难受。”
晏辞渊轻笑,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