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景淮眼眸中猛地迸射出凶光,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可他此刻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凌辱欺负的幼童。
没有半分犹豫,银针飞过穿透了靳松两腿之间那根恶心至极的子孙根。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青石砖上的灰尘仿佛都被震落。
“放心,我不会杀你,在你把我遭受的一切千百倍地体会一遍之前,你可得好好活着呢。”
仿佛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世,靳景淮的语气不过几瞬就恢复平淡。
只是寒芒掠瞳,盯着靳松的眼眸里充斥着无限阴狠与森寒。
“玄七,将人带回去,让老楼主好好体会体会咱们天煞楼和月华阁的手段。”
“是,阁主。”
靳景淮在空无一人的残垣断壁中又伫立了许久,才叫过玄三。
“走吧,回月华阁,阿瑶还在等我过中秋。”
玄三的表情瞬间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
这种时候他实在是不敢给主子添堵,但是他接下来的话恐怕主子半个字都不爱听。
“月华阁那边传来信,姑娘她…姑娘带着玄一和鸾玦公子出门赏月了。”
靳景淮:“……”
她还真是安分不了几天啊!
“同行的还有镇北将军。”
靳景淮瞳孔猛缩,一掌打向身边的青石砖墙,只剩一半的砖墙瞬间轰然倒塌。
他久久凝望着那些碎石,一句话都没有说。
玄三却在靳景淮的沉默中,感觉仿佛被死亡掐住了脖子。
自己主子这个人,玄三了解的很。
靳景淮很多时候都端得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生气时他会嘴毒会劈头盖脸地骂人,甚至会重罚他们。
然而那都不是他最愤怒的时候,也不是他们这些属下最害怕的时候。
当怒至极点的时候,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平静得吓人。
这个时候,身边的任何人心底里感受到的都是窒息般的压迫,和濒死的恐惧。
玄三控制不住地有些腿抖,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偏偏主子本就不悦的时候还要他来回这种话。
靳景淮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玉骨扇,扇柄清脆地断裂之声让玄三听到了后控制不住地心颤。
玄三只感觉被捏断的不是扇子,好像是自己的喉骨。
“主,主子…”
靳景淮还是一动不动,目光也未曾转移。
秦止戈!
又是秦止戈!
靳景淮的内心似乎所有的愤怒霎时间暴起,正在逼着他彻底失去仅有的理智。
浑身的血液狂躁翻涌,潜藏的野兽已经控制不住地冲出牢笼,想要撕碎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但那无尽地愤怒之后,只留有灰烬一样绵软又无用的哀痛。
哪怕是晏辞渊都好,为什么偏偏又是那个男人?
上一次也是这样,只有一封飞鸽传书便传来了她十里红妆嫁人的消息。
如今又是这样,玄三的一句回话,就传来了她又和那个男人跑了的事实。
赤瑶,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地步?
最终,靳景淮还是冷静了下来。
当他的愤怒全部转化为悲痛的那一刻起,他就还是那个拿她丝毫办法都没有的老样子。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放任秦止戈和她缠绵悱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