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些大,白马寺本来就不是什么香火旺盛的寺庙,大雪天,寺里已经闭门了。
“小姐,尝尝看。”
屋子里烧了火盆,春梅在小炉子里烤了栗子,烤好了,小心翼翼的夹出来放在桌上。
丁宁看着泛着香气的大栗子,问:“哪儿来的?”
春梅说:“寺里的小师傅给的,他们后山有许多,秋天的时候摘下来晒好,专门留着冬天烤着吃的。”
丁宁自己剥了颗吃,喊她们俩也吃。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主仆三个围着火炉边烤栗子边聊天,一时间,气氛融洽。
不过没一会儿,外头老夫人派过来的婆子敲门大声道:“大小姐,侯爷来了!”
“这么快?”
丁宁微微挑眉,坐姿板正了些。
春梅和翠合互看了眼,道:“侯爷这么快来了,会不会是来找您算账的?”
“谁知道呢。”丁宁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
不等丁宁假模假样地出去迎一下,门口打开,一股冷风灌进来,丁凯大步进了屋子。
丁凯一脸的沉怒,“丁宁!”
“父亲。”丁宁起身,不紧不慢地给丁凯行了个礼,“这大冷天儿的,父亲怎么来了?”
丁凯强忍着胸腔里翻涌的怒气,“京城里的那些流言,想必你也听说了。”
丁宁点点头:“这两日听来寺里上香的香客说了些。”
丁凯看着她。
什么叫‘听说了些’?她就这个反应?
丁凯道:“你听了那些流言心里是何种感受?不知道是谁居心叵测地散布了这些东西,真是其心可诛!”
丁宁眸光眨了眨,点点头:“是啊,真是其心可诛啊。”
翠合和春梅早已经退出去了,屋子里只有父女两人,丁凯脸上的冷意再也压不住。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有啊。”丁宁眸色淡了些,“女儿实在是好奇,传言里说父亲宠妾灭妻,这是真的吗?”
“混账东西!”
丁凯暴怒,额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你现在是在质疑我吗?我是你父亲!”
“您别吼这么大声。”
丁宁:“怎么能是质疑呢?女儿不过是单纯的疑惑罢了,您发这么大火儿做什么?”
“逆女!”
丁凯上前一步,手高高抬起来,蓄了十分的力道。
他到底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若换了个人,指不定就要被打的口鼻出血头晕目眩了。
但丁宁不是一个会乖乖挨打的人。
丁凯甚至都没有看见她是如何动作的,丁宁只是指尖轻弹了一下,丁凯只觉得自己扬起来的手仿佛瞬间被卸了力一般,整个人因为惯性而往前冲去。
丁宁顺手扶了他一把。
“父亲小心些,您不想回答不回答就是了,动这么大的气,气大伤身啊。”
丁宁说完,松了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丁凯瞪着她,“丁宁,别忘了你也是延平侯府的人,你想玉石俱焚吗?”
“父亲这话说的好笑,我做什么了?”丁宁一脸无辜。
“哦---父亲该不会是以为京城里的流言是我让人传的吧?您也太高看我了。”
反正的确不是她让人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