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田信知道再怎么威肋利诱,林惊寒也是不会回答的,此时的林惊寒已然处在了视死如归的状态之中,也许在这个时候,他只想着去求死。
他挥了挥手,还是让后面的打手将林惊寒带了回去,实际上此时,他也并不求得能够从林惊寒的嘴里得到什么,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将他从牢房里提出来,只是为了让他和一枝梅打一个照面而已。
重新被送回牢房,在经过第二间的时候,林惊寒听到了这个牢房里传来的敲墙声,他侧过头,便看到了一枝梅扒在一尺见方的送饭口处,正露着一个头,看着他。
当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相遇之时,一枝梅还是如刚才那样,向他挤了挤眼睛,这分明是一种什么暗示,但是,林惊寒却无法猜透。
他被送回了自己的牢房,坐在草垫子上,脑子都混乱不堪,努力地想要从这么多的信息中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却不能够,想来想去,想得他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中,林惊寒被一阵开锁的声音惊醒了过来,这才现天已然黑了下来。不过,他马上听说来,这声音就是从他的门上出的。
他还以为鬼子又要提审自己,从草垫子上坐了起来,但是当门被打开来的时候,他惊讶得看到一枝梅与一个十分年青、但是头上和缠着崩带的人走了进来,他刚要询问,却见到一枝梅将中指放到了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他马上噤了声,立刻明白,一枝梅混进了牢房里,其实是来救自己的。
“是他吗?”年青人问着一枝梅。
一枝梅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年青人马上自我介绍着:“你叫我石头,我是来救他的,他却要我救你!”
林惊寒看向一枝梅,一枝梅一如继往地向他眨着眼睛,同时点了点头。
但是,林惊寒还是十分狐疑,不敢相信这个年青人怎么可能闯进这个守卫森严的牢房,救下他们呢?
仿佛是看出了林惊寒的怀疑,石头道:“我也是被他们抓住的,但是,我可是贼王的徒弟,这几个破锁还难不倒我!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快点儿出去,等东洋人现了,可就逃不了了!”
林惊寒又看向了一枝梅,一枝梅还是点着头,却一句话不说。
“他被鬼子逼着吞炭了,嗓子坏了,说不了话!”石头说着,行动敏捷地来到了门口,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又连忙回身来,向着他们招着手。
一枝梅向林惊寒点了点头,扶着他起来,跟在石头的后面,走出了牢房。
走廊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当他们走到牢房大门口处的时候,外面两个守卫正在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着闲天。
林惊寒能够听得懂一些日语,却听到石头用日语喊了一声:“有人在里面闹事!快来看看!”
大门很快打开来,那两个守卫带着一些的醉意走进来,只是刚刚进入,就被石头和一枝梅一人一个掐住了脖子,撕打了片刻,这两个守卫便躺倒在了地上。
“快走!”石头向林惊寒挥着手。
林惊寒在一枝梅的搀扶之下,一起急急地冲出牢房。但是,林惊寒的心头却有些诧异,既然一枝梅受了伤,为什么还有这般敏捷的身手呢?
牢房建在瞻园的西南角,边上就是一堵近两米高的围墙,墙上拉着铁丝,只是因为当初日军占领南京城的缘故,这个牢房里的犯人曾生过逃跑事件,将墙上的一段铁丝扯开了。也许鬼子入驻进来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将铁丝重新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