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皇帝信不信是一回事，臣子演不演又是一回事。

演了，可能有用可能没用。

但不演，那就是态度问题。

态度不端正，性质就严重。

太上皇未必不知道贾瑚跟贾家的恩怨纠葛，但很明显，太上皇是偏向于贾瑚的，不然也不会借此机会让贾瑚解释。

可能是爱屋及乌？

难道是菀菀类卿？

话说贾代善有这么大威力吗？

贾瑚表示怀疑，但没有证据。

太上皇不会做无用功，今日贾瑚在大明宫所言，恐怕会迅速散播出去，扫清京中流言，把这件事盖棺定论。

一箭三雕。

既表达了对贾瑚这位新秀的支持，又维护了宁荣二府的颜面，还间接秀了一波和贾代善的君臣佳话，以展示自己的仁慈。

太上皇乐意，宁荣二府乐意，旧臣们乐意，但景德帝怕是不会乐意。

前任总裁这么秀，让现任总裁如何自处？

贾瑚同情了景德帝三秒钟。

三秒，一秒都不能再多了。

景德帝任由流言蜚语存在的原因，贾瑚也清楚，无非是想拿捏他，让他当一个又“独”又“纯”的臣子，除了景德帝便再无依靠。

只可惜被太上皇破了招式，还拉踩了一波。

贾瑚甚至幻想了一幅画面。

景德帝小拳拳置于胸口，崇拜的看着太上皇，眼睛布灵布灵放着光。

太上皇双手叉腰表情傲娇:皇帝不是这么当滴，你站在此地不要动，爹来给你打个样！

贾瑚忍不住唇角上翘。

这也只能想想，景德帝不满脸怨气就算不错了，还崇拜？

做梦吧！

不过太上皇确实算得上一位好老师，御下之道端正大方，希望景德帝这个促狭的小气鬼能在打击中得到成长吧。

这件事放在贾瑚身上是福祸双依。

弊端在于，贾瑚若想再与贾家形成对立之势就不容易了，可以不来往，但不能逮住就往死里踩，而且会动摇他在景德帝心中的信任。

益处在于，贾瑚名声变好了，谁也不能拿除名来攻击贾瑚了，太上皇都认可了，那景德帝用贾瑚的压力就变小了。

这么一想，景德帝似乎也不亏。

为君之道，在于平衡，过分的荣宠，对皇帝对臣子都不是好事。

太上皇借机敲打景德帝，又表达了对贾瑚的认可，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贾瑚有理由怀疑太上皇是在手把手教景德帝当皇帝，但他没证据，而且看景德帝的态度似乎也不像。

算了，不管了，圣心难测，皇家密辛还是少知道为好，怎么相处是两个总裁的事，自己这个打工仔操那个闲心干嘛，只管抱住景德帝的大腿就行。

出了大明宫，贾瑚问了一圈也没找到冯垒，倒是碰见了上次问路诏狱时的那个小公公。

一回生，二回熟，客气的寒暄了几句，知道了名字叫刘慎。

又去了趟北镇抚司瞅了眼跛足道人，嗯，远远的看了眼，没敢上到近前。

因为皮鞭侠说跛足道人今早拉撒了，贾瑚有言在先不让清理，所以至今还在……

大概是气温太低冻住了，所以气味倒也不明显。

看着坐在屎尿上的跛足道人，再看看口鼻蒙着好几层布的皮鞭侠，贾瑚很欣慰，于是又塞了一张银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