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坦然受了一礼,接着孙伏伽回到主位,朗声说道:“君王不明,违背人伦,探花谢安,以死明志,天下有识之士必然如过江之鲫,效仿先生今日之壮举!
但是,皇权不可欺,律法不可废,谢安,藐视皇权,轻谩君王,犯大不敬之罪,据大唐律,判处刑杀,秋立决,由三司会审后,交由陛下决断,退堂!”
果然,一切都如谢安所想,谢安在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堂审结束后,孙伏伽呵退了衙役要给谢安上刑具,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笑眯眯的走过来说道:“先生,如不嫌弃,请到后堂歇息。”
一旁的副手见状,急忙说道:“少卿,他可是钦犯,您这么做让陛下知道,会惹恼陛下的。”
“休要多言,公堂上他是钦犯,我是堂官,公堂下哪条律法规定,我们不可以做朋友,还不退下!”孙伏伽义正言辞的呵斥道。
作为大理寺的二把手,妥妥的副部级高官,孙伏伽自然也有自己休息的地方。
孙伏伽亲手给谢安倒上水,说道:“刚才听闻先生一席话,让吾感悟颇深,所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欺我啊!”
谢安连忙说道:“孙公切不可如此称呼,您是我的长辈,您就叫我子昂好了。”
“那好,子昂,我们平辈相交,谁也不要客气了。”
“你确定想好了吗?你满腹经纶,一身才学,如此年纪就轻生,实在有些可惜,只要你有一丝犹豫,我就是拼了这身官服不要,也要让陛下宽恕你!”孙伏伽实在忍不住继续劝说道。
谢安一听急忙说道:“孙公万万不可,您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才是陷我于不义之地。”
孙伏伽一听如此,也就放弃了,他觉得谢安和他是同样的人,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看到孙伏伽放弃了,谢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孙伏伽头铁的非要给自己翻案,那个时候自己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接下来,两人就历朝历代的律法探讨起来,说到这个,谢安可是不惧。
别说他有系统了,就是没有系统,他来到这个世界,不管是记忆力还是反应,都比原来强太多了,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不然他怎么能够高中探花。
再加上谢安有后世的律法知识加持,孙伏伽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就只剩下听的份了。
“我认为律法就是一个国家规范百姓和权贵道德的准绳,所以它应该是一条至高的标准,要做到这个,就要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尤其是皇亲国戚,这要需要一位刚正不阿的忠臣义士,还要有一个胸怀天下的君王,只有做到这个,才能让律法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至于古人说的乱世用重典,我倒是不太认同,重典要用,温和的手段也要用,尤其是一个刚刚结束乱世的王朝,如果一味的乱用重典,那就会重蹈秦二世的覆辙。而像汉高祖的无为而治,也不太正确。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对于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用重典,而其他的就应该宽松一点,让老百姓不再担惊受怕,鼓励他们劳作生产,如此只需要十年时间,肯定又是一个盛世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