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如果再流出几滴眼泪,那就更感人了。
而夹在他们中间的程处默就坐卧不宁了,如此场景,好像他不说点什么,就太不合群了。
“啪”的一声,程处默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一脸不屑的说道:“别弄得生离死别的,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个阴弘智吗,他有什么,不就是仗着他姐姐的势吗?程某最瞧不起这一类裙带关系的人。”
“哎,贤弟你是国公之子,自然可以瞧不起他,但是为兄不能不考虑啊,毕竟为兄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谢安越是如此说,程处默心里越是不服气,而且他自己并没有说错,他是真的看不上阴弘智。
虽然阴弘智比他大几岁,职位也比他高,但看不起就是看不起。
“没事,他如果敢来县衙闹事,到时候有我出面应对他,我看他敢做什么!”程处默大包大揽的说道。
“这不太好吧,毕竟贤弟今日才刚来县衙。”谢安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我阿耶是不是让我来跟着你做事?”
“没错!”
“那我现在是不是长安县衙的一份子?”
“那是自然,贤弟的职位为兄早就安排好了,县衙除了衙役和捕快之外,为兄还准备设立一个新的部门,专门负责大案要案的侦破,挑选县衙里的好手组建,到时候由贤弟专门负责。”
程处默一听,脸上都乐出褶子了,少年人最喜欢听的就是什么高大上的语言,听到谢安让他负责这么重要的事,还为他单独成了一个部门,程处默顿时有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从小到大,父亲对他不是打骂,就是苛责,反正夸奖他的次数很少,所以程处默是那种心里极度缺乏认同感的少年。
而这份认同感此时在谢安这里获得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见他举着杯,脸色通红,嘴唇颤抖,一副想说什么,但是激动之下又说不出什么的模样。
憋了半天,最后只剩下一句话:“谢兄,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了,今后你就看我的表现。”
说完后,仰头一饮而尽,此时程处默心里觉得,阿耶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让他来找谢安,此人真是义薄云天之辈。
三人散了酒宴回到县衙,虽然都是一身酒气,不过最起码还都能保持清醒,所以不耽误工作。
此时在县衙内,阴弘智正在大发雷霆,摔碎了一切他能拿动的东西,而一旁的李正良正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他可不敢阻拦阴弘智,不然正在气头,阴弘智真有可能对他动手,别看他是朝廷命官,但是这些身份在阴弘智面前真不好使。
“谢安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别以为他躲着不见我这件事就过去了,我要问问他,我的管家在哪里,我的丈人又在哪里?”
公堂外,衙役们躲得远远的,连跟前都不敢去,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谢安三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还没等谢安说话,冲动之下的程处默已经向阴弘智快步走去,谢安向苏定方示意,让他跟着程处默,别让他受到伤害,苏定方会意亦步亦趋的跟在程处默身后。
“呔,阴弘智,你真是好胆,居然敢大闹公堂,你这是仗了谁的势,敢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还没靠近,程处默就厉声呵斥道,等他说完,他的人也到了阴弘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