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道:“多是华而不实,不值一提。”
肖翰笑道:“以前先生倒是批评我的文章,匠气太重,灵气不足。”
沈钰道:“你我各执一端,日后还请子慎兄不吝赐教。”
肖翰道:“切磋而已。”
景元道:“你们俩别再互相吹捧了,我都听得浑身不自在了。”
三人相视一笑,景元又提到康荀:
“那日我们四人在客栈把酒换盏何等意气,可惜康兄落榜了。”
肖翰道:“只要考场还在,何愁没有同列之日?”
沈钰点头道:“子慎兄说的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景兄不也是蹉过一科才有如今的鹿鸣宴么?”
见沈钰提起他落榜的事,景元没好气地拂了袖子,走开了。
场上人都忙碌着互相结交,一会儿这个作作诗,那个对对联,各种才艺展示层出不穷。
肖翰在一旁看着着,暗叹着实精彩,却不曾想到有人要吃自己的瓜。
其中有一位道:“听说此次解元才高八斗,文采斐然,我只听说却不曾见过,不如今日我们就来个以诗会友,各位觉得怎么样啊?”
其中立即就有人附和道好。
肖翰看向说话那人,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留着髭须,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要说作诗,在下才疏学浅,只恐扫了诸位的兴。”肖翰道。
那人道:“作得好作不好都不打紧,图一乐子嘛,肖兄再推辞,那才是扫兴呢!”
“是啊是啊。”
景元也道:“你就随便做一首嘛,敷衍敷衍就行。”
沈钰在旁边提醒道:“那人叫陈修,此次乡试的第二名。”
原来如此,考不过他就故意为难,果然不是好人!
肖翰点头道:“好吧,就依各位所言吧。”
陈修方才满意了,他就是不满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得了主官的看重,才故意发难的。
他打听过这个肖翰了,文章虽好,但诗才平庸,正好叫他出个丑,也让主官看看谁才是真正有才华的人。
“那谁出题?”
“随意吧。”
景元道:“今日演奏的是宁川有名的李大师,不若就以李大师的箜篌为题赋诗一首。”
陈修点头道:“甚好,即兴而作,以文会友,就以这箜篌为题。”
一举子道:“那谁先来?”
陈修看向肖翰,笑道:“肖兄是此次乡试头名,我们怎好僭越,还是肖兄先请。”
肖翰道:“陈兄抬举在下了,主官老师在上,我们怎好为先。”
景元点头,向前施礼请主官即兴,主官并不想扫了这些举子的兴,加之自己又不是诗才,摇头婉拒了。
陈修打定了要让肖翰先说,琢磨着让他先出个丑,自己再来压场挽救,正好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