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珞熺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只听少年朗声道:“你可是要长期驻守在禁林净化魔瘴呢,总不至于为了躲避我,而放弃凌霄交给你的重任吧?”
丹罽口中奚弄道:“那又如何,我自会请求帝君责罚,禁林除瘴又不是非我不可……你想要拴一只宠物在身边陪你玩,也不是非我不可。”
唐珞熺听完,微挑了一下眉,突然伸手勾住了丹罽脖子上的项圈,把人往自己的身前拉拽。
丹罽见他冲着项圈而来,一时分神没有躲开,结果被项圈扯得颈部皮肤红了一圈。
他抵住唐珞熺的胸膛跟他拉开距离,愤然道:“松开,别给我拽坏了。”
唐珞熺瞟了一眼丹罽的脖子,不肯松开勾着项圈的手指,又抬眸直视丹罽的桃花眼眸,施施然道:“就算我帮你解开了项圈,你觉你能逃得掉吗?”
丹罽敛眸缄言,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以及这张脸上傲慢张狂的表情,心里有种异样的震颤感。
事情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他觉得他正走向一条断崖绝路,等待他的将会是千夫所指、挫骨扬灰……
唐珞熺骨节分明的手又移向铃铛,语调突然放缓,盛气凌人道:“哥哥愿意为了我而永远戴着项圈吗?”
这句问话的说法委婉,却气势咄咄,还故意加重了某些字词,不难听出是破界的试探和相逼。
这少年是想明公正气地做神兽的主人,并且想永远做他的主人。
丹罽的气场也不落下风,寒声道:“是你偷袭我给我戴上的,我自始自终都无心与你捆绑主从之系,自然也不会为了你而戴着它,更不可能为了你而永远戴着它……你就算不解项圈,把我困缚在你身边,我也不会承认跟你有任何关系,你休想自命为主。”
这是不留情面的拒绝,唐珞熺没感到意外,而是揉捏着手里的铃铛幽然叹道:“你这般桀骜不驯,是得好好调教。”
丹罽微滞,“你想做什么……”
唐珞熺没有说话,只静默地看着他,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剑拔弩张起来。
丹罽看不透这少年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人危险……危险……很危险……
他得想办法尽快摆脱此人……必须要彻底摆脱……
他强行掰开了唐珞熺握着自己铃铛的手指,却又被唐珞熺有恃无恐地勾住了腰,拥搂进怀里。
两人身形相似,身长均等,这么面对面紧搂着,双方的唇几乎都要触碰到一起……
丹罽想推开他,却猛然发现,体内灵场不知何时又全部被封锁住了。
而唐珞熺竟然又不顾内伤施展了蚀骨术法。
紫黑魔息急掠而来,环绕在丹罽的身体四周,侵入他的衣袍,侵入皮肤毛孔,让他浑身酥软无力,甚至有些站不稳,要朝唐珞熺身上倒去。
“别再施法了!你不要命了?”丹罽朝他喊道。
唐珞熺充耳不闻,即使他体内如刀刃在翻搅脏腑,口中已经有了浓重的血腥味,并开始有血溢出嘴角,但他还是一副闲情自若的模样,继续用蚀骨术法控制着丹罽。
他抬起手擦去口角的血,懒洋洋道:“一条烂命罢了,死了不足惜,而且天地六域少了一个妖孽祸害,也算是福泽天下的好事……倒是你,要是我拉你一起死,帝君他老人家恐怕要痛失爱臣了……”
他接住丹罽摇摇欲坠的身体,相拥紧搂,放肆地把脸埋进了丹罽的颈窝,沿着脖侧线条细嗅着丹罽身上独特清爽的香气,又忍不住用染了血的唇轻轻啄咬。
这可真是极品的玩物,他就算废了魔体,也实在不想轻易放手。
而丹罽被蚀骨术折磨得骨头酸痛、浑身战栗,又因唐珞熺暧昧的撩拨而莫名心跳加速,精神错乱……
他想要结束这痛苦的折磨,可又略微留恋不舍,因为主从之系的捆绑已经开始让他对唐珞熺的身体产生无法抗拒的亲近感,这种身体不由自主的汲汲渴求让他慌乱不已。
也就在这时,唐珞熺忽然松开丹罽,又气定神闲地后撤了一步。
丹罽失去依靠重心不稳,猝然间跪倒在了唐珞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