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石大儒归隐之后,明面上成铉就像换了一个人了,不肯读书写字,也不愿和其他皇子一起练习骑马射箭。
整日里就喜欢跑到上京外面的金山寺后山十里竹林的溪边发呆,一呆就是一天,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问他做什么,他说听金山寺的佛音……。
皇帝刚登基正是要大展拳脚施展抱负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也没空管他。而他的亲娘已经是贤妃的瑶华,经过这十年的一茬茬的侧妃,美人往宫里送,已经不再相信自己是皇帝心里那个白月光了,爱情的泡沫破灭以后她天天在自己宫里吃斋念佛,读书作画已经活成了石仙儿了,更是不会管他做什么!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想念外公要去听佛音安抚自己心灵的可怜的小孩,或者是没人管了索性释放自己不学无术天性的废物小孩。反正大皇子和二皇子派来盯着他的暗哨,盯了一个月每天都昏昏欲睡无所事事,索性也不去浪费时间了!
在溪边坐了一个月,成铉每天不再是一动不动发呆了,他开始钓鱼,钓上来的鱼也不浪费,堆几块石头做个灶台架几根木棍开始烤鱼。一开始烤的那叫一个惨烈,浓烟滚滚,里焦外糊,把跟着他的侍卫熏的哭爹喊娘恨不得离开十丈远,慢慢的侍卫也失去了耐心,每天跟他到后山就找个地方离他远远的打瞌睡去了。
再后来鱼烤的越来越好,外焦里嫩喷香扑鼻,成铉经常还朝上撒点还不知道是不是从御膳房偷来的佐料,有时候还带壶酒,他也不喝,就打开壶盖,拿扇子扇着……。
直到有一日,成铉依旧来溪边钓鱼,烤鱼,侍卫依旧躲的远远的睡觉!就见从山上施施然走下来一高一矮两位老和尚,一身白色衲衣虽旧但却一尘不染,面容慈祥眼神温和。
走到小成铉面前也不说话,一屁股坐下来,矮的那位拿起木架上烤好的鱼,就一口咬下来,边吃边说:“馋了好几天了,确实不错!”而高的那位也拿起酒壶就朝口中倒去,喝了一口赞道“好酒!好酒!”成铉心里直翻白眼,御膳房偷出来的酒能不好嘛!
等这两位吃好喝好,这才想起面前坐着的成铉。矮和尚一手持着念珠一手擦了擦嘴角的残渣道:“小子,为何扰我清修,这一天天的香味,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高和尚自顾自的喝着酒,眼神都有点迷离了。
成铉眼珠一转,硬是挤出两滴眼泪道:“我父亲不要我和我娘了,我娘出家去了,我两个人哥哥整天要拿刀砍我,我没地方去,求求两位师傅收我为徒!”
两位大师对视了一眼,看着面前戏精上身一样卖惨的小孩,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愕然,这苦情牌打得!要不是看他身上穿着的锦袍布料是上好的云锦,暗色的花纹还绣着四和如意云纹的滚边彰显他尊贵的身份,包括不远处刚被他们点了睡穴昏睡的侍卫差点被这小子骗了。
小成铉从两位大师的眼神中看出自己苦情戏表演失败,马上把眼泪擦干,转瞬换了一副面孔,嬉皮笑脸对两位大师道:“我烤的鱼可是全上京最好吃的鱼,我带的酒也是全上京最好的酒!”矮的和尚不禁又咽了咽口水,这时高个子和尚一坛酒也喝完了,他把酒坛放下“哼”了一声说道:“明天再带一坛来!”
“好嘞!”小成铉大喜,就这样他用酒用肉换了做两位高僧徒弟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