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钰。”
江夫人端着红酒杯走来,上下打量她,得体笑道:“在医院养好伤了吧?要是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休息,这边人太多,怕你头疼。”
“嗯,我这就回。”
时钰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特别是聚会,太过嘈杂。
不过江夫人刚才那番打量,好像还有点嫌弃。
嫌她丢人了?
她摸摸自己新买的裙子,不经意抬眸,愣住。
这江夫人怎么越瞧越熟悉......
直到有个夫人过来喊:“玉珍,快来押注,就等你了。”
玉珍......何玉珍。
那个送饭的清秀女佣,当时还被资历深的女佣警告过,如今已经成了人中龙凤——江家夫人。
何玉珍淡笑示意,她侧过眼,叮嘱:“这里风大,快回去。”
又催她走,时钰只好听话的走远。
时经过香槟塔,她走上栈道,看见远处的江水旁,男宾们笑声豪放。
与中年霸总们隔了一段距离的是他们的后代。
一群少年中,江淮然穿简单的白色长袖和黑裤,皙白皮肤在明亮灯盏的衬托下,像是朦上一层细腻的粉,当真如那句肤白胜雪。
这样的穿搭在一干西装革履的子弟中,尤为显眼。
时钰看了一眼,眼皮开始打转,她打哈欠离开。
男宾席——
陶岱和交好的几名子弟喝了几瓶,酒意上头,他注意到宴桌旁面貌不俗的少年,取一瓶酒走去。
少年轻倚椅背,姿态优雅的玩着手机。
陶岱将酒瓶放在他面前,瓶底和桌面相撞,砰地一声!
少年望了眼,轻笑:“有事么。”
“兄弟,来干了这瓶。”陶岱满口酒气,摇晃身体。
后面有眼色的男生扶住他,道歉:“不好意思,江少爷。陶岱喝酒上头就这死样.......他可能看你一个人在这,想让你融入融入......”
面上这样说,男生拼命掐着陶岱,低声警告。
陶岱大手在空气挥舞,扯嗓子胡乱道:“......我管他什么江少,今天开宴不就是各大家合作吗,他面子那么大......大家都喝酒就他不喝。”
“陶岱你少说点吧。”
“这样啊。”江淮然施施然起身,长指握着酒瓶,轻点瓶身,云淡风轻似的笑弯了眉眼:“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喝完这瓶酒咯。”
“.......对。”
江淮然掰开酒塞,香浓酒味溢出。
白光打在他脸部线条,清隽柔和,随着他的走近,危险压迫感让扶着陶岱的男生自然而然松开了手,倒退几步。
江淮然挂着笑容,跟陶岱耳语几句。
接着,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酒意上头的陶岱,像是受到了惊吓,他瞪大眼睛,不要命的把红酒灌下肚。
惊恐的场面不免在场众人失了声。
江淮然持笑面向大家,彬彬有礼道:“各位能参与今日的晚宴,是江家荣幸。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在场子弟一声未出。
那个男生见江淮然走远,赶紧扔了陶岱手里的酒瓶:“江淮然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惹他你真是不要命了。”
——
夜晚江家后院,隔江路道种了复羽叶栾树,淡榴红色花瓣成片开,清亮月色下,美丽漂亮。
江淮然漫步走着,月光拉长的影子瘦而挺拔。
“淮然。”
身后有人喊,他听而未闻,自顾向前走。
“淮然......”
接近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