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太医自己就开始装病,他宁可担待玩忽职守的罪,也不敢承担杀头的罪名。
他不能接受王爷不治的风险,咒骂道:“胡说八道,我家王爷吉人天向,你再口吐诅咒之言,我就地杀了你。”
车怡然却在帐外,倚着窗口嘲讽,“刚你们三人不是吹嘘是广阳神医吗,怎么?看一眼就退缩了?”
他抽出腰间的刀放在手上抚摸,刀刃借着火光,闪的刺眼。
头戴儒巾的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打着突,奓着胆子上前把脉,然后道:“这位大人确实中了毒,这毒在两日之内还没能要人命,显然是吃过解毒一类的药草,若是有人能将这毒稳住,老夫倒是有胆一试拔箭。”
无风问他,“拔箭,你有几成把握?”
男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想着外面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他没多少底气,“五,五成?”
可一想着这箭在心口处,深到穿透前胸,又中毒已深,这人身子也弱的厉害,又改了口,“三……二,我有二成把握。”
“两成?”两成的把握,有八成是死?他想骂人,让这人现在就滚。
无风转头看一直不说话,刚刚最神气,也是三位大夫里年纪最轻,头戴玉冠的男人,“你呢,你怎么看?”
男人立即辩解道:“我精通内科,这外伤箭我可不行,待你们将人病情稳住,后绪如何调理身体可以找我。”
“废物,三个废物,亏得你们还要了老子一百两出诊费,现在都给我滚!”
白清漓拦住他,“人不能走!”
一会她需要人打下手,而她已经给幽王诊过脉,随手拿出一颗紫色解毒丸放入阡陌禛嘴里。
指尖与他唇角接触,禛的体温已经极低,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生命体征在降低。
“无风,王爷走前我备了许多药,其中就有解毒药,为何还要王爷冒这样大的风险一直不拔箭,解毒药呢?”
若不是用毒之人毒术不高,这人怕是早就死了。
无风懊恼地垂着头,“先前战事吃紧,拔营的时候又赶上大雨,有部分物品丢失了,您给的药也一并丢了。”
白清漓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她千防万怕备了那些的药,这些人一个个粗心到把保命的东西给丢了?
“你们怎不将脑袋也丢了,顶着这个的猪脑子,王爷要你们有什么用?”她恼怒地看着帐内的近侍。
帐内四人瞬间跪在地上。
白清漓指着他们,道:“你们四个就给我跪着,王爷身体一刻不脱离危险,你们不得起来。”
不是她狠毒,而是她严重怀疑王爷身边有皇上的内鬼,这次剿匪本就事发突然,这一点她曾听赵泰宁分析过。
那时赵公子就怀疑,西周武将人才济济,皇上派幽王出征剿匪,显然是大材小用,意图不明。
这一路她都在想,王爷出行向来机密,竟然让人提前得了消息埋伏还中了箭,身边没有暗鬼她都不会信。
她呵斥近侍跪着,然后打开三个庸医的医药箱,将他们带来的工具和药品都检查了一遍。
她的物品不好在人多时拿出来用,只能暂时用他们的,好在这三人都有些家底,带来的药品和工具齐全。
白清漓再次给幽王把脉,她灵力入体,仔细感受毒素的蔓延是否控制住,终于没有再扩张,她松了一口气。
“王爷的毒我已经控制住,一会我拔剑的时候,我需要有人助我。”
山羊胡男人不信,“小丫头你可别说大话,那毒已入肺腑,不可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