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没有出声,只拿银针在花不离心口刺了一下,之后又将针取出。
“清水。”
知他毛病的傅云朝见状也就没再多问,听他要水忙亲自斟了递上,谢庭将银针泡于杯中,又将那半块绿豆糕在咬过的位置弄出些碎屑摊在纸上,然后又弄了些药粉倒在碎屑上。
傅云朝瞧着他这一系列操作倒像是在化验似的,就静静等待。
果然片刻那杯子里的水出现了淡淡的蓝色,而加了药粉的糕点碎屑,颜色也转而变深。
此时的谢庭眼角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
“这毒极为罕见,下毒之人是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毒?”
罕见,那还能不能治?傅云朝心中瞬间有些没底。
“浮生梦。”
谢庭眉头皱的死紧。
“你可能解?”
“能。”
听到这话,傅云朝和众人吊着的一口气瞬间放下,但她才刚要说那你赶紧解时谢庭又道。
“能也没用,救不了。”
“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能解也救不了?
这大喘气的说话方式,差点让傅云朝一口气上不来。
“浮生梦只要一丁点儿就能让人像睡着一般陷入沉睡无知无觉,但它刁钻的地方在于,中了此毒的人在解药入口之前不能吃不能喝,滴水不能进。”
“你意思是不是解药配置时间较长,他根本等不到?”
沐君珩的声音忽然响起,傅云朝转头就看到面色阴沉的某殿下和瞬间冲进屋的花老将军。
“离儿?”
老将军握着孙子的手一声轻唤,仿佛榻上的人只是睡着,喊一声就醒。
“需要多久?”
沐君珩眉目森森满是寒气。
“解药配起来也不费什么功夫,不过片刻可得,但重要的一味药却是没有。”
“什么药?”
“蓝宵花。”
谢庭也没卖关子,一口气说完。
“蓝宵花极为罕见,原只在圣川大陆东面的乌罗国有少许存活,但百年前乌罗和昌邑开战的时候,昌邑人一把火烧了蓝宵花所在的那片山头。据说当时的乌罗皇室拼全力救下了两株,但这么多年过去。”
谢庭嗐了一声,“不说这花有没有人家给不给,就算是有且愿意给,从大周到乌罗,一个来回下来马不停蹄也得一个月,一个人滴水不进哪能活一个月?”
所以他才说能解也救不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花家真要绝后?”
花老将军哽咽的嗓音颤抖,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精魂。
“蓝宵花这一味药不能替代。”
“一个月。”沐君珩忽然开口。“若走水路半月可回,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撑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