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徐骁笑道:“之前雄州牧就是姚白峰,那赵惇付出了不知多少代价,才将陈升这枚棋子落下。
结果还不到三月,竟然被你一刀斩了。
估计那姚家人的嘴,现在都快要笑歪了。”
陆远也露出微笑,轻声道:“那不正好,先向离阳收点利息。
这么多年了,光还本钱可不够。”
徐骁笑容不减,满脸欣赏地拍了拍陆远的肩膀,话锋一转道:“那你想好怎么应对离阳的报复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陆远平静笑道。
“你就不怕离阳狗急跳墙,对镖局动手?”
“元本溪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的。而且镖局在武当山下,有洪洗象和我师傅看护,不会出事的。”
徐骁的眼神越发满意,笑道:“臭小子想得还挺周全。
看样子是不用我帮忙了?”
听到这话,陆远笑容一僵,看着徐骁似笑非笑的眼神,苦笑道:“伯父,我大仇未报,实在抽不出心思谈儿女情长。”
“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么紧张干嘛?”徐骁面色不变,故作随意道:“渭熊那丫头本来要亲自来,让我给拦下了。
她一个人,镇不住那些魑魅魍魉。”
陆远没有接话,端起茶杯默默喝茶,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的茶宠。
被冷落的徐骁也不生气,继续悠悠道:“为人父母,替儿女操心是常事。
先不提你和渭熊,单说你和小年的关系,我走这一趟,也是应该的。”
陆远手一顿,抬起头,正对上徐骁饱含深意的眼神。
只听徐骁淡淡道:“小年活得太苦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
现在他师父也走了,等他回来...唉......
他的朋友不多,能让他仰慕和信任的,也就你了。
等他回来之后,替我多开解开解他。
有时候朋友之间的话,比我这个当父亲的更管用。”
陆远轻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徐骁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道:“对了,义山让我给你带句话。
若无十足把握,最好不要出手。
离阳这潭水深得很啊。”
陆远一怔,微微点头,轻声道。
“多谢。”
......
深夜。
太安城。
赵惇寝宫。
元本溪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棋盘,面上无悲无喜。
赵惇却脸色铁青,手在红木棋盒中不停搅动,漆黑如墨的棋子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半晌,他突然收回手,猛地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
“陛下心不静,这棋还是改日再下吧。”元本溪缓缓道。
“元先生,你要朕如何静得下心?”赵惇停下脚步,不满道:“他们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陆远以为他是谁?王仙芝么?
就算他是王仙芝,也不能如此放肆!
还有那徐骁,竟明目张胆为那逆贼保驾护航,朕......”
“陛下!”元本溪微微抬高声音,“别坏了多年的养气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