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血染朝堂下篇
一向谨小慎微,胆小怯弱的贾世琮居然敢弹劾自己的上司后恬,满朝文武无不瞪眼咋舌,面露惊骇之色。
后恬可是君王后的族弟,同时也是宰相大人的族弟,这贾世琮该不是吃错药了吧!这不是摆明得罪君王后与后胜吗?
滕子宸星眸四顾,见满城文武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不禁摇头一笑。
朝堂也不乏精明之人,中书令貂勃侧目看了一眼最近很少上朝的滕子宸一眼,顿时心如明镜,暗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子宸的授意,难怪贾世琮会有此胆量。
齐襄王原本还心有凝疑,这一听顿时横眉怒视,望着六部大臣中的后恬沉声道:“后恬!贾世琮所言可否属实?”
后恬身子一颤,躬身出列叩拜不止的辩解道:“启禀君上,微臣一向廉而奉公,禀正执法,这贾世琮纯属是污蔑微臣,还请我王替臣做主啊!”
贾世琮见滕子宸投来鼓励的眼色,顿时底气十足,当即怒斥后恬,道:“汝还好意思说自己廉而奉公,汝当真是不知恬不知耻乃何物。”
说完,贾世琮双手托着两卷竹简,朝齐襄王躬身道:“大王!此乃户部尚书后恬所犯之罪状,臣皆以陈述其中,条条罪状具是铁证如山,还请我王过目。”
齐襄王对身旁的侍从宦官摆手道:“取来!”
待宦官令取来竹简,齐襄王展开其中一卷竹简,垂目一看,额头上的青筋倏地暴起,越往下看,整个人愈发震怒不止,这后恬真是胆大如斯,竟敢勾结徐州刺史车骁强征徐州赋税,唆使家奴夺人妻女,为了掩盖罪行竟草菅人命,所犯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齐襄王再看完另一卷竹简,这是车骁给后恬的书信,上书写着了车骁供奉给后恬的钱财清单。
齐襄王看完,顿然拍案而起,怫然大怒的将竹简砸到后恬身前,怒吼道:“后恬你好大的狗胆!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齐襄王的一声怒喝,吓得后恬一阵哆嗦,慌忙捡起跟前的两卷竹简略略一看,旋即以额戗地叩拜不止,带着哭腔的回道:“大王,微臣是冤枉的!这贾世琮早就对微臣颇有成见,他这是故意挟私报复,故意伪作此假证,还请大王明察啊!”
宰相后胜也趁机出列拱手附和道:“大王,这户部侍郎贾世琮挟私报复,公然诽谤当朝大臣,还请大王替后恬做主,断不可轻饶了这贾世琮。”
原本还怒火冲天的齐襄王这一听,浓眉微皱,面露沉吟之状,似在想什么,他心中本就有维护后恬之心,奈何滕子宸在场故而才表现出怒不可竭的表情。
那卷由车骁写给后恬的书简自然是真的,是滕子宸特意命人从后恬府中偷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贾世琮能有理有矩的弹劾后恬。
但此刻却被后恬指为假证,这倒让滕子宸有些猝不及防,正欲出列说些什么。
“大王莫非不信微臣吗?”贾世琮见齐襄王突然面露迟疑,不禁喟然长叹一声道:“大王!臣本赵国一介布衣寒儒,有幸得遇齐国科举取士,微臣这才有机会站在这齐国庙堂之上。”
“入仕以来琮可谓是唯唯诺诺,处处小心处事,唯恐丢了这得来不易的仕途,诸公同僚或许皆以为我贾世琮不过是怯弱胆小之徒……”
“难道……”滕子宸闻言一惊,心道:贾世琮神色有些异常,似有赴死明志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