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起了雪,一片一片如轻盈的羽毛。
手指隐约感到了冻僵的痛楚,慢慢恢复知觉,耳边是火炉滋滋滋的声音,木炭与火焰搏斗相互撕扯又相互依偎,融化在彼此的生命之中。
我尝试着睁开双眼,感觉睫毛似乎打结了,感觉眼皮钉牢了,感觉很累,只能作罢。不可奈何,只能这样静静的躺着。
一些画面浮现过脑海,又被意识狠狠的压了回去。
而此时,眼泪从脸颊两边流淌,流过耳朵流过脖颈,最后沉积在柔软的枕头里。
吱一声冗长又寂寞的声响,门是老旧年份坡远的样子。
他推开了门,应该是一个手推开,因为另一个手拿着一样东西。
我想这是亦少的样子,清瘦的模样,额头有玄机,总是藏着深深的愁,紧紧的锁着,眼睛很好看,修长的光亮的,如一片光海,头发是柔软的,有漫长的留海似乎是一个帽盖般的,鼻子很挺是俊俏的。
他走到我的床前,慢慢把我扶起来。开启了我的脑波图,用脑波告诉我,我在山脚下捡到了你,你受了很重的伤,医生说眼睛要修养,不可以见光。
对了,在我们这个时空,言语是人类自尾巴之后,又一项失去的功能。
它不再被需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彼此看着自己通讯工具,沉默,久而久之,这项功能被慢慢退化。
而且,自古人类就有不同语种,大到阿拉伯语言到中文的字音语调截然不同,小到一个城市里不同的区域也有各自本地方言。在三千年的现代,要花时间去学习彼此的语言,花上一年两年似乎一件再傻不过的事情。
还有,因为语言的声响,信息没有了安全,它是这个世界最不安全的载体。你的分贝是别人探测的情报。所以在上世纪,人类就已经慢慢开始退化了。
我们不在需要语言。
它是多余。
它不再跟上时代。
它不再安全,它是信息的泄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