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荆楠见几人的视线残酷地投射到自己身上,如同一场视线的强暴,将一些隐晦恶心的事情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给予他们旖旎遐想的空间。
霎时,恰似因雾霭笼罩而失去方向的海上孤舟,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猛捶在心间,给予她致命的一击,她目光闪躲地侧过脸,感觉到一阵难堪,心中有着无言的痛苦。
看见她闪躲回避的态度,沉默着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燕书霈瞬间心凉了半截,他快速扭头看向一脸从容的尚劲松,握起拳头将指关节按压得嘎嘣响,他率先暴跳如雷:“好啊,原来就是你这个狗男人。”
语毕,燕书霈举起硬邦邦的拳包,狠命地朝着他的脸一拳挥去,尚劲松反应迅速,立即用肌肉暴起的手臂格挡了他的攻击。
他们这场拳拳到肉的对决,旁观的几个男人都没有阻止。
自幼学黑道那套东西长大的尚劲松显然也不是个善茬,他怒气冲天,听着他的话而眼睛微眯,从中透着狐狸的精光:“就是老子怎么了!听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她的初次没了,你不是她亲哥,莫非你和她上过床?”
“操你妈的。”燕书霈难得地爆了粗口,疾速抬腿就要踹进他的肚子,然而却没有得逞,被尚劲松一手握住脚腕,再用力一抛,整个身体无情地被甩到洁白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头部生硬地撞击其上。
去死吧!
冯荆楠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怒不已,眼里因怒气而溢出了红血丝,她冷眸一扫,立即拿起床柜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直冲尚劲松的脑门砸去。
尚劲松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她情绪会如此激动,一个猝不及防的玻璃杯,就算尚劲松有心避让,也躲不过因砸到坚硬墙壁而碎裂开来的玻璃碎片,从而被七零八碎的碎片溅到了脸上,上面鲜血直流,划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冯荆楠有些抓狂地揪住自己利落的头丝,再双手捶落到床被上,冲他们歇斯底里,极力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你们要打就出去打,别妨碍我休息!”
甘戈离她很近,此时她脸红筋涨,身体正因自身的愤怒而上下起伏,穿在身上的病号服领口也因此滑落,他能清楚地看见她脖颈上让人脸红心跳的吻痕,他神情幽暗。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众人见她情绪激动,停止了争吵,都不敢上前再次惹怒她,纷纷退出病房。
辰恕是最后一个走的,在他关上房门的时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温柔地出言安慰:“小楠,别想太多,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他们都走了,房间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冯荆楠累得身体向后一仰,闭着眼睛躺倒在床上。
没劲透了!
第二天,程丽、燕一帆带着燕楚昀一起去看望住院的冯荆楠。
程丽体贴地对她嘘寒问暖,又心疼地流了几滴眼泪,后又责怪她做事冲动不顾后果。
听着她的絮絮叨叨,虽然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但冯荆楠还是觉得一阵恍惚。
她一说完,燕一帆又来安慰几句,说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你放心好了,好好休息。
冯荆楠礼貌地对他点点头。
而她的弟弟燕楚昀就掏出一包包装精美的糖果给她,嘴甜地笑着说姐姐吃糖,希望姐姐能开心起来。
冯荆楠笑着接过,还顺便摸摸他圆滚滚的脑袋,一个劲儿地笑着夸他不仅嘴甜还乖巧懂事。
他们陪着冯荆楠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他们走后,病房因为有人来,再次给宁静的室内添加了几分温度,添加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