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快去找师父过来!”
白萌一掌劈开窗户,厉声喝道。
巴鲁点点头,一脚踏上窗台,纵身跳出窗外,才一落地便奔向武馆方向。他再迟钝也发现事情已不可控,长白派已有人受了重伤生死未卜,若真死了人,他们白山武馆作为酒局东道主,难辞其咎。
见巴鲁远去,白萌长舒口气,内心安定不少。再看场中,情势十分危急。
两方人马都打红了眼,招招往死里下手。
常威被黄师兄和另外一名长白派弟子逼到墙角,身上已不知挨了多少拳脚,披头散发,左支右绌,苦苦支撑。
黄师兄亦好不到哪里去,他左脸挨了一掌,一片青肿。另一人腿脚受了伤,行动间有些跛脚,行动大打折扣。
刘远洲独战何师兄等三人亦颇为吃力,因要护着身后刘必武,是以辗转腾挪大受限制。也就他功力深厚,拳法精湛,否则早被打倒。
“啊!”
突然,常威大叫一声,他背上生受黄师兄一掌,左手一把抓住跛脚青年手腕,右肘横扫,正击中他胸口。
只听“彭”一声闷响,跛脚青年吐出一大口鲜血,常威一脚踢开他,背上又中黄师兄一拳。
常威脚步踉跄步向前扑去,黄师兄乘势飞脚朝他腰眼踹去。
常威背后似乎长眼一般,双手撑地稳住身形,右脚划过一道圆弧,正迎着黄师兄的腿。
“呯”,两条腿于半空狠狠撞在一起。
“啊!”
“嘶!”
二人同时叫叫出声来,都向后退去。二人这一记交手,正好小腿正面撞击在一起。
常威背靠墙,警惕地盯着对面,右腿不停抖动。而黄师兄则抱着左腿单脚着地,不住后退。
“黄师弟当心!”
何师兄大叫一声。
原来黄师兄单脚跳着竟退到刘远洲身前。
刘远洲哪里会客气,劈手揪住他颈后衣领,左手顺势抓住他腰间衣服,吐气开声,把他举过头顶,然后用力向前掷出。
黄师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呯的一声,砸到一张椅子上。
“喀喇”一声,椅子四分五裂。
何师兄却并未理会黄师兄,趁刘远洲掷黄师兄的功夫,一拳砸向他太阳穴。
刘远洲歪头避开,左掌手刀砍向何师兄手臂。何师兄右臂回缩,左直拳打向刘远洲面门。
刘远洲右掌探出,后发先至抓住何师兄左拳向前一拉,同时左手由掌化拳直捣何师兄胸口。
何师兄右拳变掌,手腕外翻挡在胸前,正好抓住刘远洲击来的左拳。
突然,一股大力撞到他小腹,一阵钻心般痛直冲脑门,他浑身劲力顿时一泄。接着脖颈处又遭重击,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原来,刘远洲右拳出击时,已提膝上顶,正击中何师兄小腹,接着左手松开,一记手刀砍中他脖颈,把他打晕过去。
突地,一道剑光闪过,刘远洲连忙侧身闪避,但倒底刚才力斗何师兄消耗颇大,力有不逮,加之这一剑角度刁钻,剑刃划过左臂,拉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刘远洲愤怒之极,右脚闪电般踢出,正中那剑手胸口。那剑手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场中长白派弟子仅余一人站立。眼见同来的五名师兄弟都已倒在地上失去战力,连功夫最高的何师兄和黄师兄都未能幸免,他早已失去战斗的勇气。
“你,你们竟敢在这是逞凶,打伤我长白弟子,有种别走!”
那名弟子色厉内荏叫喊一句,转身便跑。
“刘师弟,你怎样了!”
“远洲!”
见刘远洲手臂被剑所伤,白萌和常威急忙跑上前去查看。
此时鲜血已浸湿衣袖,刘远洲一把撕掉带血衣袖,就见左上臂一道三指来宽的口子,兀自鲜血汩汩流出。
刘远洲尝试屈指握拳,再伸展五指,均可自如。看来并未伤到筋骨,他心下大定。
“远洲,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常威说着,把刘远洲按着坐到地上,慌忙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瓷瓶,从里面倒出些粉末敷在伤口处,不一会儿,血便止住了。
常威和白萌这才长舒一口气。
“手臂不要乱动。”
常威交待道。又见他手臂裸露,担心冻伤,便解下身上棉袍披在他身上。
刘远洲却待推脱,却哪里争得过,只得乖乖披上他的棉袍,一时身上暖和许多,连手臂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扭头看向刘必武,见他正靠着墙根呼呼大睡,不禁摇头苦笑。
喝酒误事啊。若刚才刘必武清醒着,他们以三打六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不光他手臂受伤,常威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脚。
白萌吩咐两名师弟分别去通知长白派和太玄宗的武师,又查看了倒在地上五名长白派弟子。
有两人伤得较重,一人胸骨折断,一人大腿骨折,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其余三人只是昏迷过去,并未受什么伤。
白萌始定下心来,他是真心害怕闹出人命来。
包厢的打斗声早惊动了酒楼掌柜的。先前他担心殃及池鱼不敢上楼查看,现在打斗已停歇,这才跟在两名伙计身后走了进来。
见满地狼藉,地上横七坚八倒着七八个人,一时惊呆了。
“王掌柜,这里不干你事,损坏一应物什明儿照价赔偿你,你先出去吧。”
白萌说对掌柜的摆摆手说道。
“好地,好地,白,白公子,那我先走了。”
说完便带着两个伙计逃也似的走了。白山武馆的人他是熟识的,也不怕他们懒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