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都被这一剑惊得呼吸一滞,不约而同后撤一大步,生怕会被天机阁迁怒。
洛鸣风徒有大乘境修为,身躯却只是元婴强度,断然抵御不住穿心一剑。
剧痛使他头晕目眩,呼吸艰难,拼命皱紧眉头才得以缓解些许,不过仍是出气多进气少。
他垂眼下视,胸口处的衣衫已被鲜血染成一滩红,裸露在外的半个剑身寒芒蚀骨,不断摧毁着体内生机。
洛鸣风颤着手掌捏住剑刃,混着两口空气吐出一个字,“晓...”
噗嗤!
云唤晓陡然收剑,连带着将他的手掌一并划破。
似感觉全身气力被抽离,洛鸣风不堪重负向后倾倒。
云唤晓将他揽进怀里,空洞地与之对视,
“天机阁窥视万物,阁老可有算出你今日之劫?若有,你可有为曾经犯下的过错感到后悔?”
面对心爱之人的质问,洛鸣风却迷离起眼神,挑弯嘴角,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这一剑,确实是我欠你的。”
那年青鸾宗宗门大比,灰头土脸的少年撑剑跪地,坚毅的眼神比任何剑诀都要不讲道理,竟能跨越十年之久,一剑将他刺个通透。
临死之际,洛鸣风罕见的没结巴,“前世日日与书为伴,虚度一千年岁,到头来却没入世二十余载活得精彩,此生无憾。”
一滴清泪落到洛鸣风脸上,云唤晓却没意识到泪从何来,涣散着瞳孔问,“把话说清楚点,你知道我不聪明。”
“我只是想说...”
刚说到一半,洛鸣风眼神一恍惚,竟怎么都说不完后半截。
每当见到云唤晓,他想倾诉爱意的冲动就难以克制。以前他总在关键时刻畏首畏尾,自以为年少暂相别,终当久相处,诚然世事无常。
现在嘛,他倒有些于心不忍,因为深知云唤晓重情义,怕是承受不住这般残酷的真相。
洛鸣风挤出个难看且酸涩的笑,“你很聪明,至少猜到了仇人是谁。而且我的任务还没完成,烬琼,烬琼我一定要杀。”
说着,洛鸣风抓住云唤晓的肩膀,费力挣扎想要起身。
云唤晓却将他牢牢抱在怀里,忍着心里没来由的沉闷,缓缓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安心去吧,烬琼我帮你杀。”
怀中的洛鸣风体温逐渐失衡,他的手臂也在无声中落下,只在云唤晓肩膀处刻上个余温尚存的血红手印。
云唤晓顿了顿拿开手掌,只见洛鸣风睡得沉稳,他所谓的二十余载浮华一梦,仍醉于他的眉宇之中。
云唤晓将他的尸骨纳入储物戒,直起身看向烬琼,挥剑鸣战,
“天机阁、烬国王室,此仇就由你开始。”
不自量力的宣战词,却没惹来多少嘲弄。众修皆在同情他的灭宗之痛,更有数名合体悄声调动灵气,似想帮一把手。
烬琼更是外放全部修为,以表尊重,沉声道,“请指教。”
只见云唤晓突然闭目,横剑于胸。
再次睁眼时,他原本空洞的眼神竟散发出一丝无坚不摧的剑意,坚毅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场外一名合体境凝重道,“怎么可能,居然是剑心通明之境,呼吸之间就已剑道大成!”
闻言,那位合体身后的修士大惊失色,“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他!当年仙门大比,阁老亲口所言他是天生剑体!”
“天生剑体!”
惊呼声不绝于耳。
云唤晓充耳不闻,立剑接引剑之大道破云而降,再斩剑召出大千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