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羹尧遇刺坠马之事,皇上并非没有起疑心。
他私下里派了夏刈的血滴子去查探当日之事,可两三日后等来的结果与年府上报的一般无二。
他在章弥为自己请平安脉时,又旁敲侧击的询问了章弥,年羹尧的伤势与身体到底如何,但章弥只磕头说自己当日所言句句属实。
他忽而想起了华贵妃,她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便想着试探于她。
翌日午时,翊坤宫内,皇上与华贵妃在用午膳。
“皇上,您尝尝小厨房新做的火熏葱椒鸭子。”
“皇上?”
见皇上自坐下开始便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华贵妃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皇上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朕想起你哥哥遇刺的事总是心有不安,所以这两日进食也不大知味。”
华贵妃听他提及了自己哥哥,便放下了手中的汤羹询问道:“恕臣妾多嘴,皇上可查出幕后之人了吗?”
“还未,此事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华贵妃闻言,眸中厉色一闪:“堂堂京师,天下脚下,竟然有人敢刺杀当朝重臣,实在是无法纪可言。”
言罢,她回眸看向皇上呢喃道:“皇上,臣妾是不是失言了?”
皇上看着她关心则乱的模样打消了些许疑心,毕竟她是有心事都挂在脸上的人,如今瞧着她这满脸担忧愤恨的模样,想来此事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无妨,此事也算是家事,毕竟受伤的是你哥哥,你也是关心则乱。”
华贵妃挤出一个微笑:“谢皇上体谅。”
“你放心,你哥哥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已派人彻查此事,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给你与你哥哥一个公道。”
“臣妾替哥哥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
言罢,皇上漱了口站了起身:“朕用好了,该回养心殿批折子了。”
华贵妃深情的望着他,眸中满是心疼:“皇上您看您眼圈都熬红了,还是回养心殿午睡会吧。”
“也好。”皇上淡然地点点头应道。
“臣妾恭送皇上。”
…
片刻,他回了养心殿坐到御案前闭目养神。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他唤来苏培盛,让其亲自带着赏赐与补品去慰问年羹尧,并传自己口谕,让他安心养伤。
如此,也算是给了他极大的颜面。
年羹尧如今也算是知道见好就收的,毕竟是自己筹备的一场戏,又精心策划了许久,如今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在皇上派人去府上两次后,他亲笔写了奏章,自己也感到身子大不如前,且如今又遭此劫难,怕是日后再难为皇上征战沙场了,请皇上恕罪。
他写奏折的时机也刚好,若是一受伤即刻请旨,皇上多疑善思,恐怕会怀疑自己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