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胥洄再也没能跟明烛说上一句话。
他注意到明烛还跟以前一样,嗜甜如命,甚至比以前更厉害了,祂面前的几碟菜都放了不少糖。
胥洄一直以为明烛爱吃甜的是因为小时候过得太苦了,没想到竟是骨子里刻着的,天道本尊就爱吃甜食。
吃完饭,刷碗洗筷子的活自然是他包揽,胥洄一边撑在灶台旁一边将手插进冰冷的水里,冻得他瞬间龇牙咧嘴。
米糕无聊的在他脚底下打转,时不时给他添点乱子。
“我不在的时候都是谁刷碗啊。”
胥洄沾了一点水砸在小猫崽头上,却被它轻巧的躲开了。
米糕缓缓甩着尾巴不屑道:“我们就没刷过碗,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胥洄在冻得通红的手上哈了一口气,他算是明白明烛的“用心良苦”了,他甚至都不敢想要是流泽不在他得被欺负的有多惨。
“叮铃——”
门檐下的风铃声响起,还没等胥洄反应过来,就看着一道人影进了屋。
米糕趴在胥洄头上懒洋洋的打个了哈欠,“又是他,真讨厌。”
胥洄擦干净手,盯着头上那一坨重量不轻的毛绒绒问道:“谁啊,敢在明烛眼皮子底下不打招呼就进来。”
小猫崽的大尾巴在他脖颈处扫了两下,催促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快点。”
胥洄遵循米糕的吩咐,拄着拐杖,头上还顶着一只猫,样子堪称滑稽的趴在门口偷听。
“……那会儿忘了给你,与那株玉尘草是一起的……”
胥洄靠在门框上摸了摸下巴,这声音听着倒是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头上重量一轻,米糕跳到地上百转千回的“喵”了一声。
屋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胥洄听见有人起身开门的声音,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这喜欢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开门并非流泽,那人露出半个身子,低头对着米糕道:“不去好好修炼,一天到晚只会叫,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还笨的猫。”
那人教训完米糕,阻挡了它想钻进去的意图,一抬头却对上了胥洄的视线。
胥洄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木烟挑挑眉,面无表情的回道:“呦,这不是那位被贬的神君吗?现在该怎么称呼?”
……
胥洄薅着米糕的尾巴尴尬的坐在一旁,看着木烟熟稔的手把手教流泽该怎么侍弄那株玉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