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问心殿外响起异动,呼喊声不绝于耳。
血腥气也弥漫开来。
一串人影闯了进来,领头的那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是炎睿。
炎睿居高临下地看着炎澈,眼中带着不屑与轻蔑,“大哥,此局,承让了。”随即冲身旁的将领使眼色,那将领领命,粗鲁地将倒地的炎澈架起抬走。
而失去了护心鳞的炎澈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能任凭那些人将他带走。
被架着离开问心殿,他看清楚了外面的状况,满地的狼藉,地面被鲜血染红,明明白天还与他有所交谈的人,如今就躺在地上了无生气。
胸口还在溢着血,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了。
好似麻木了……
被关在水域之中,水浑浊不堪,可炎澈也无知无觉。
那一晚之后,炎澈再也没看见过桑梓,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
“大哥,怎生如此颓废模样?”牢门的锁链哗啦作响,片刻被人打开,炎睿走了进来,似乎是嫌弃这水域污浊的气息,他举着扇子,挥了挥。
炎澈沉默不语,看着静谧、泛不起一丝波澜的水面。
“噢,臣弟知晓是此处消息太过于闭塞,是臣弟的错。”炎睿装模作样,转而又变得猖狂,道,“如今我已是这龙族的王,上位者的气息就是不同,我看谁还敢轻视我。”
闻言,炎澈抬起眼,看向他,艰难地开口,“父王与母后呢?”
“自然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炎睿没有直接点明,抛下这一句,便离开了。他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炎澈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也没有必要与他过多为难。
炎澈却觉晴天霹雳,他本以为在这场混乱中,炎睿最起码会留龙王与龙后一条性命,却原来是他太过于天真、痴傻。
他忽然觉得呼吸艰难,开始挣扎起来,而困在身上的锁链也因他的挣扎在铮铮作响。
“哒——哒——”又有脚步声响起,那人穿着黑色披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怎么又回来了?”炎澈还以为是炎睿,嘲讽地开口,“笑话没看够?”
那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开口说话。
炎澈抬眼看去,只能看见一个黑衣人,她没露脸,但他还是知道她是桑梓。
“是你?”
桑梓也没说话,那晚她剜下炎睿的护心鳞,便离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当年,炎睿从水域出来,她去找了他。
炎睿一副颓废、了无生趣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她知道他虽然被放了出来,可是也没有了接触龙族事务的权利。这对于他而言,是一场打击。
“睿哥哥……”
炎睿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至了酒盏。半响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桑梓走过来,拉起了他的手。
“我一介废人,有什么可看的。”炎睿自嘲道,推开了桑梓的手。
桑梓看着他的眼神,满目地坚定,“睿哥哥,你别这样,没有了一切,你都还有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炎睿突然变了嘴脸,拉住桑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