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未曾将我的吩咐放在心里,修炼也懈怠了。”
元朗慢条斯理地绕着若玉身侧走了半圈,用合拢的扇子轻点在他的肩上,漫不经心道:“你这般松懈,可是辜负了我说服长老们免除你进入十三戒的苦心啊。”
若玉顿时垂下头:“弟子知错。”
禹司凤抿了抿唇,道:“若玉这段时日一直与弟子一起行动,却是弟子耽误了若玉的修行,副宫主若要责怪,司凤也当受罚才是。”
元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笑道:“说什么惩罚,我不过是训诫他几句,哪里称得上惩罚了?罢了,既然司凤帮你求情,那便暂时这样吧,你这些时日快点将落下的功课赶上便是。”
若玉低声地应了声是,两人便看着这位副宫主摇着扇子慢慢走远。
到这时若玉才站起身,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了,司凤。”
禹司凤嘴唇轻轻嚅动了一下,却到底没有问出那个哽在喉咙的问题,只是重新将唇抿起,轻声道:“你我之间,又何必言谢。”
说罢他便转过身,迈开了步伐。
若玉几步追上前来,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怎么了,司凤,你似乎有些不开心?”
他摇了摇头,并未接话,跟前这人便猜测道:“可是因为流辉前辈?”
禹司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想他跟元朗将注意力集中在方多病身上,便只是道:“是因为玲珑。”
他垂下眼睫,将声音放轻了几分地继续道:“我们虽然已救回了玉儿,但柳大哥的天眼只看出了那个妖族身上有天界的惩戒印记,对方一直蒙着面,瞧不见真容。”
“如今玲珑虽然得了流辉的灵宝护身,但奴契到底还未解除,我又怎么放得下心来?”
若玉安慰道:“奴契确实麻烦,但如今玲珑不是还好好的吗?说不定往后流辉前辈研究出了更好的护身法宝,让她能无视身体里的奴契呢?”
禹司凤微微蜷起了垂在身侧的手,声音平静道:“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若玉这时又问:“对了,我听说宫主本是让流辉前辈今日离开离泽宫,你怎么没有跟流辉前辈一起,而是来了这藏书阁?”
“流辉近些时日在研究新的灵宝,只是缺少了一样材料,遍寻不到。”禹司凤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记得仿佛在藏书阁的典籍中看到过,今日便来确认一下。”
“原来如此。”若玉了然地点头,却很快又道:“若是一直将流辉前辈关在你的寝殿里,会不会不太好?虽说流辉前辈往日里没什么架子,但到底是……我们的长辈。”
禹司凤不知道他与元朗究竟要做什么,只是心中生出了些许厌烦,“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待晚些时候,我会带前辈去岛上另一面看看,那里平日里鲜有人烟,想来也不会发觉宫中的秘密。”
若玉点了点头,两人沉默地行了一段,快到要分开的时候了,才又突然出声道:“司凤……”
不知他又想说什么的禹司凤抬头望去,却见若玉眼眸微微闪烁,看了他半晌,才压着声音低声问道:“司凤你可曾想过,流辉前辈既然能接受你是妖,说不定也可以接受离泽宫弟子都是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