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抓住齐焱的手,将脸贴在他掌心,柔声问:“所以你说镇吴的军师恨你,是因为你当年参与了朝露之变的清算?”
齐焱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其实他恨我,也情有可原,当初他确实差点死在了我的箭下,而且在他看来,朝露之变之所以会失败,都是因为我在关键时刻,投靠了仇子梁,泄露了皇兄他们的计划。”
他说这番话时,面色十分淡然,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若是方多病未曾察觉到他落在脸颊上的指腹轻轻一颤,或许真的会相信,眼前的天子对当年之事,已经彻底放下。
方多病亲了亲他的掌心,“所以当年仇子梁应当是早就知道了先帝谋划的朝露吉兆有问题?”
“虽不知是何人泄露,不过仇子梁确实早就知道了。”齐焱应了一声,微微偏了一下头,用曲起的指节又夹了一下他的脸。
“韩岳若是真的策划了八年时间,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未必没有机会将仇子梁引出来。但仇子梁武功高强,韩岳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韩岳在都城中并无人手,就算能带来藩臣心腹,必然也不会太多。”
他轻笑了一下,“所以……你最近得好好练武,若是他真的将仇子梁成功引出,到时,便得依靠你了。”
“陛下放心。”方多病仰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臣很快,便能为陛下铲除仇子梁这一宦官。”
齐焱目光不由得软了下来,口中命令道:“上来。”
方多病这才从脚踏上起身,坐到了他身边。
齐焱凑上前来,用鼻尖轻蹭了一下跟前执剑人的鼻尖,只一下,近在咫尺的嘴唇便压了下来。
他捧着男人的脸,张开双唇地迎合,甚至侧过脸,叫这个吻能够进行得更加深入。
方多病很快便揉着他的后背欺身压了上去,将当今天子压进了床榻之中。
他顺着被自己吮得发烫的双唇一路往下,在天子的喉结处用舌尖轻轻绕弄了几下,便又继续往下,手亦摸上了寝衣的衣带,轻而易举地将这身衣服剥开。
在他埋首在天子胸前时,本以为又会遭嫌弃的吮咬却是在天子的注视下获得默许。
他甚至贴在天子身上磨蹭了许久,才在齐焱不适的一个皱眉中将人松开。
看着衣衫凌乱,身上泛着潮红,胸前还落着点点红痕的天子,方多病忍着更进一步的冲动,再度俯下身。
待结束之后齐焱不住地喘着粗气,但很快他便拢了拢衣服直起身,将方多病拽到跟前。
“你今夜离朕远着些。”一脸嫌弃的天子抬手拭了拭他的嘴角,见他还要靠过来,又忍不住抬脚将他蹬远了几分。
本就是不小心才吞咽了的方多病一脸委屈,“臣这也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也不是别人的……】
听着这心音,眉毛都拧起来了的齐焱又是一脚,抵在了这狗东西的胸口,“是朕逼你的?你今夜便给朕待在一旁练功守夜,好好反省!”
这回连床都上不了了的执剑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到底是穿好了乱糟糟的衣服,在自己一直守夜的床下盘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