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任“狼王”干净利落的死去,湛月满意地扭头就走了。
说实在的,这些个狼王越蠢越好,这样,狼母失望得也就越快。
第一任和第二任狼王,也就是朱塞佩和萨尔瓦多雷,他们的表现可称不上有多么的差。
这俩都是聪明的家伙,可惜,赌性太大,而自己的命又太薄。
而且,这俩能这么快的噶掉,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湛月在其中作梗。
接下来,那些被王冠选中的狼王,最好都跟这个七丘城的蠢货一样,这样湛月才省心。
——西西里也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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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的离开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知道他在注视着这边。
不过,也不需要湛月来激起任何波澜,这场关于王冠所有权的争斗从一开始就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七丘城家族的头头虽然死了,但显然,剩下的这些个家族成员,里面早就有对这个蠢货狼王不满的了,狼王一死,其他家族的人一冒,就有着不少的人冲了出来,组织起了家族剩余力量,试图找到在爆炸中消失了踪影的王冠。
虽然王冠被炸飞了,但他们毕竟离得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他们之中能够迅速诞生一位英明的狼王,借助王冠的神奇力量,未尝不可与这些虎视眈眈的外来家族一战。
但是,不只是他们明白这个道理,这些参与围剿的家族同样明白。
即使可能性非常小,他们也绝对不允许已经错过王冠的家族再度拿到王冠。
在狼群游戏中,也没有“再来一次”的说法,现在,只不过是把“狼群游戏”给换了个方式,变了个目标,搬到了明面上而已。
——获得王冠,杀死其他争夺者,成为王!
王冠被炸飞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明白一件事。
只要把竞争的家伙给杀了,王冠自然会落在自己手中。
于是,屠刀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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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并没有离开七丘城。
他只是离开了冲突最剧烈的祭祀台,来到了七丘城的外围,一家西西里人经营的咖啡馆,找到了西西里安排的人。
——一队来自“巨狼之口”的专业人员。
专业疏散平民,控制家族斗争烈度的人员。
家族打生打死,湛月并不在乎,反正有他和西西里看着,那几个出现在原剧情中的家族不会出现大的变故,其他的家族,打就打吧。
但是,这种事就不要牵扯到平民了。
家族没了,下面的团伙自己会努力,试图成为新的家族,坐上灰厅的位子,但人要是没了,这都是空谈。
湛月在叙拉古独立之初,便给那时候的家族立过这样的规矩。
家族的大规模斗争,不得牵涉平民。
这个规矩后来随着历史而消散了。
湛月也不奇怪,他的存在感会随着历史向前而渐渐暗淡,如果不是后头他又在叙拉古出面,帮了一下西西里,这些个家族的人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敬畏他。
这队专业人员在得了湛月的指令后,很快就带着自己的装备,四散开来。
很快,咖啡馆里就只剩下了湛月,以及一名看上去有些拘束的女性埃拉菲亚。
她也是“专业人员”的一员,不过,她没有出去,而是默不作声地站在咖啡馆的门口。
“……你不去吗?”
湛月好奇地看向她。
埃拉菲亚点点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牧狼人大人,我的任务就是跟好您,满足您的要求。”
湛月脸色古怪起来。
西西里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满足您的要求”?
这话听上去不是一般的怪。
“你们刚刚出去的同伴也不多吧,这就够了?要不你去帮个忙?”
湛月的潜台词是:甭管你那些同伴够不够,你也去吧。
不过,这名埃拉菲亚似乎没有听出来湛月的弦外之音,她只是站在门口。
“夫人给我的任务和他们不一样,我只需要满足您的要求就好了。”
湛月:……
西西里这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揶揄他吧。
“那好,你给我泡杯咖啡,五块方糖,要热的。”
湛月也不客气,正好这里是西西里家族的咖啡馆,那就是西西里夫人的咖啡馆,他喝点也没什么。
埃拉菲亚一愣,眼底露出轻微的失望之色,然后转身去了咖啡馆的后方。
湛月咂吧咂吧嘴。
西西里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孤单寂寞冷了,还是觉得自己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都不太可能啊,西西里好歹跟他相处了有那么久,知道他是什么人。
总不能是试图用这种方式留下湛月吧?
这种失败了也无所谓,成功了更好的小计谋倒也很符合西西里的性格,但不可能啊,西西里巴不得湛月不在叙拉古呢。
湛月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便不再去想了。
摆了。
无所谓,小事,背后的原因很重要吗?
不过……
湛月看了眼后厨的方向,那个埃拉菲亚还没有出来,也许她是第一次泡咖啡。
他可不想跟一个对他身子图谋不轨的女人呆一块儿。
他又不喜欢“路人甲”。
直接走吧,去看看那些个“专业人士”处理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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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丘城西南方向。
两个高矮胖瘦都完全一模一样的沃尔珀,面无表情地拿着刀,大摇大摆地走在被他俩“疏散”的人群之后。
看样子,他们是兄弟关系——极大概率是双胞胎。
走在他们之前的平民们脸上尽是恐慌和害怕。
这宛如牧羊犬驱赶羊群的景象。
哦,当然,泰拉上不存在“犬”和“羊”这两种动物,只有这两种“兽主”。
兽主算不算动物呢,是个问题,湛月也不知道。
至于两名沃尔珀的脸上,满是冷酷和警惕。
他们是在警惕随时可能从一旁的小巷中窜出来的逃兵。
说老实的,他们也没有处理过多么激烈的家族斗争,平日里,西西里在上面压着,那些家族不敢做得太过火了,也不敢像“铳和秩序”建立以前那般,用暴力手段,直接对付其他家族。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家族的斗争彻底摆在了明面上,叙拉古几十年间隐藏在暗处的恩怨情仇,现在一下子就可以用叙拉古人最传统的方式解决了。
他们西西里家族没有参与进对王冠的争夺,这些斗争不会冲着他们来,但他们家族的老大,西西里夫人,是叙拉古的实权统治者,这就注定了他们这些西西里家族的家族成员,必须出现在各种血腥场合之中。
就像现在这样。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西西里夫人,还有那位神秘莫测的牧狼人不制止这些家族的斗争,不制止他们对于王冠的追求。
这两位沃尔珀皱着眉头,一名看着走在前面的平民,一名看着旁边的小巷。
“簇簇簇——”
零零散散的脚步从他们旁边传来。
这些细微的脚步混杂在平民们混乱的脚步声中,难以分辨。
这俩兄弟也没有听出来,但远远吊在他们后面的湛月听出来了。
这几道脚步就在平民大部队旁边没几步的地方,估计是一条小巷。
看样子,逃兵们在出了他们所在的那条小巷之后,很大可能会跟平民们撞上。
湛月挑了挑眉头。
还真有逃兵啊。
不过,他不打算帮那两兄弟,就几个逃兵,他们俩应该可以应付,毕竟是“巨狼之口”的人。
他现在老悠闲了,看看戏多好,打打杀杀的,多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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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粗口*,总算是活下来了……”
“别停下,那些杀疯了的家伙还没走远,我们再往前走点。”
“……听你的。”
五名浑身沾满血迹,狼狈不堪的鲁珀从小巷的巷口现出身形。
“老大,现在应该算是安全了,接下来我们往哪里走?”
逃兵甲扭头看向他们之中身材最高大的那人。
老大喘了口气。
“兄弟们,咱们当了逃兵,回去肯定没咱们好果子吃,回去肯定是不成了,咱们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叛了那*叙拉古粗口*的家族。”
“啊?老大,叛出家族?”
逃兵乙叫了出来,脸上布满了害怕的神情。
其他的逃兵脸上也都有着害怕,或多或少。
老大叹了口气。
“兄弟们,你们好好想想,家主很明显已经疯了,为了那个王冠,他能够派家族的所有人都去送死,我们再呆在家族里,那不是送死吗?为今之计,只有叛出家族,然后去其他城市躲起来,最好是家族没有设立分部的城市,咱们就当从来没当过家族的人。”
“可是,老大,不当家族成员……那不就成了平民吗!”
“闭嘴!你以为我想当平民?当平民好歹还能活下去,当家族的人,现在只有死!”
老大突然咆哮起来。
四名逃兵闭上了嘴,瑟瑟发抖。
老大脸色阴沉。
“我们兄弟几个,患难与共,要走也是一起走,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咱们几个身上没钱,大家伙想想怎么办吧。”
逃兵甲突然拍了下手。
“老大,我们刚刚不是听见旁边有很多人的动静吗?”
老大挑了挑眉,“那应该是避难的平民,怎么了?”
“嗨呀,老大,咱们反正之后就不当家族成员了,为啥不趁着现在手上还有武器,抢了那些平民!这样,咱们就算以后成了平民,那也是有钱的平民,够咱们潇洒的呀。”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眼光看向逃兵甲。
“行啊你,你小子,平日里哥几个咋都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的。”
几名逃兵大笑起来。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老大果断打断这几个家伙的大笑。
“老大,咱们走的那条小巷子,是条近道,而且,他们逃难的平民肯定很多,不可能走小路,只可能走大路,也就是说,咱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那些个平民,很快就会自己撞上来了!”逃兵甲哈哈一笑,“哈哈哈,真是狼母眷顾,牧狼人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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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珀兄弟对视一眼。
他们隔老远就看见了那五个家伙。
这五个鲁珀没有一点隐藏自己的意思,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堵在了街道的中央,手上的刀子和铳械一掂一掂的。
“前面的,先停一下。”
两人中,做哥哥的那位,出声叫住了人群。
其实不用他提醒,平民们自己也会停下脚步,毕竟前面堵路的那五人,看上去就不是啥良人。
平民们瑟缩着,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沃尔珀兄弟。
在他们看来,只有家族的人,才能对付家族的人。
即使他们的人数是那五个的好几十倍,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去反抗。
沃尔珀弟弟沉着脸,拨开人群,走到人群的最前面,直勾勾地看着堵路的五人。
“前面的,哪家的人?”
逃兵甲嚣张地叫喊回去。
“哟哟哟,什么时候,一个平民也敢问老子是哪家的人了?”
老大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出来的这个沃尔珀的腰间。
那里鼓囊囊的。
铳械?
老大心底产生了一缕疑虑,在叙拉古,平民可不好弄得到铳械,这些东西都被家族把控着,能持有铳械的,就算是平民,也是有地位的平民,和家族有联系。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沃尔珀,即使不是哪个家族的人,背后也有家族做靠山。
“我再问一遍,哪家的人,敢拦西西里的路,想死了?”
沃尔珀弟弟面露凶狠。
老大心里咯噔一下。
对了,西西里的人!
他跟这些个逃兵“兄弟”可不一样,他做过混混们的小头目,知道的事情比这些家伙要多上很多,其中就包括西西里的事。
他知道,西西里的人会在家族斗争激烈的时候出现在现场,控制斗争范围,减少平民死伤和经济损失。
他下意识地就想让路。
但逃兵甲却面露不屑。